陆淮渊微微俯身,声音压的有些低:“只是你也应该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p>
“有些事情,天知地知。剩余的,烂在肚子里就好。”</p>
他说着,微微眯起眼,神情显得有些冷:“这些话,孤只说一遍。”</p>
“所以清洛,记得管好自己的嘴。”</p>
陆淮渊没有明说,但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彼此间却是心知肚明的。</p>
清洛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感觉自己的手心都冒出了汗。</p>
他低下头,直接一磕到底,赶忙开口道:“请殿下放心,奴才明白的。”</p>
话点到为止,陆淮渊直起身体,又看了他一眼:“孤刚才的吩咐,你可别忘了。”</p>
清洛道:“是。”</p>
他说完,陆淮渊倒没再开口。</p>
过了好一会,清洛察觉到陆淮渊的离开,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p>
这大冬天的,他倒愣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p>
就刚才那一个瞬间,清洛真的有一种陆淮渊要杀他灭口的错觉。</p>
毕竟,作为除了当事人之外的,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他的处境不就是很‘危险’嘛?</p>
不过经此一事,清洛倒是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p>
所以,是陆淮渊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一切,他在为那个小太监铺路。</p>
只是</p>
清洛看向身侧那扇紧闭的房门,眼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探究。</p>
他不知道,他们家殿下是怎么找来了这么个小太监。</p>
可陆淮渊对这人的特别,他又不是傻子,自然是有所察觉的。</p>
就是不知道,他家殿下做了这么多,到底所图为何?</p>
但只希望,不是对他们家殿下有害才好。</p>
清洛这般想着,倒也没忘记去完成陆淮渊交代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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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隔了些距离,再加之说话的声音不大,所以陆淮渊与清洛的那番对话,屋内的怀砚之并未听清。</p>
不过他稍事休息后,便换好衣服,把一切收拾好,随后回了他原来住的那地方。</p>
他们这地方,住的都是一些最低等的太监。</p>
像他们这样的人,平时干的也都是一些最累最脏的活。</p>
可即使是这样,他们这群人中,依旧分出了‘三六九等’。</p>
或者更确切的说,这底层之间的斗争,甚至要更加激烈。</p>
没有权势的争斗,各种小手段层出不穷,只剩下人性最原始的压榨。</p>
那种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真可以称得上是‘杀人于无形’。</p>
而在此之前的怀砚之,便是这底层中的底层,一直是饱受欺负的存在。</p>
甚至就像是现在,哪怕眼前这些人先前曾把他推下水,害得他差点淹死,但看到他回来,还会继续冷嘲热讽。</p>
像他们这种人,早就习惯了拜高踩低。</p>
对待比自己弱小的人,哪怕是害死了人,他们也依旧不会悔改。</p>
或许,只有自身面临死境时,他们才会觉得恐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