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说什么都不肯放下这些危险的活计，带头搬运病人秽物，亲自照顾病人。顾南行也只能由他去，只不过在吃饭的时候，强迫他和其他接触过病人的人，一定要用开水烫过的餐具。并且是亲自监视，如同小学老师一样保证他们不会用手接触才放心。</p>
夜色渐深，守着几个重病号的只剩下了顾南行和刘备。顾南行是不放心这些病人给其他人照顾，怕一个不小心会再次让疾病传播。刘备则是非要和顾南行一起照顾病人，并且要和顾南行轮班。</p>
考虑到村里其他人的学识水平，以及他们的卫生水平，顾南行觉得还是让刘备帮忙轮班比较靠谱。</p>
只不过，尽管身体已经极度疲劳，可噼里啪啦的柴火燃烧声和病人的呻吟声还是让顾南行难以入眠。</p>
“你在想什么？”</p>
刘备倒是一点疲态也没有，尽管他白天刚刚剿灭了一伙匪徒，又挖坑把他们埋了，顺便还换了一身长衫和顾南行一起在大周村应对瘟疫。这样充沛的精力真的是让顾南行望尘莫及。但是，疲劳也没有拖慢顾南行的思考速度，他皱眉说：</p>
“我只是在想，这么一个闭塞的村庄里，怎么会发生这种瘟疫？这次疫情的源头在哪里？”</p>
疫情溯源，对于东汉时代的人来说或许并不那么重要。因为这个时代的医生会习惯的将瘟疫的发生与鬼神，或者地理环境产生关联。</p>
可是，对于受过现代训练的顾南行，如果能够找到疫病的源头，那么他就更容易确定传播链条以减少传染的可能性。</p>
可是这些重病号之间，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联系，来自村庄的不同地方，也没有过聚餐的记录，让他无从下手。</p>
“这个我倒是有些想法。”</p>
给病人喂完水之后，刘备起身指了指门外，顾南行默契的走出了这被村长指定成停放重病号的破屋。</p>
见到顾南行出来，刘备拿出了一块雕刻了奇怪花纹的木制圆筒。这圆筒不大，上面嵌着一些铜丝，在月光下显得相当闪亮。</p>
“这是？”顾南行好奇的问。</p>
“这是乌桓人的头饰，他们用这个来绑发辫。”</p>
“这么说确实有可能，这种瘟疫最初就是在草原上传播的。”</p>
“我带人去搬这些人的时候，一半的人家里有这种乌桓人的东西。”</p>
“难道说，是村民们？”</p>
一个可怕的想法从顾南行脑海里升起，会不会是为了抢夺乌桓商人的东西，村民们暴起杀人。却不曾想，那商人身上其实已经染上了致命的瘟疫。</p>
“那倒是不太可能，乌桓商人贩马者众。谁会来这种村子里贩马呢？”</p>
刘备提出了疑问，这乌桓商人确实来得蹊跷。可若要是说村民合伙杀人，躺着的这些重病号还不够，也没那不一定有那个实力。</p>
要知道，相比于生活在封闭村庄里的农民，商人，尤其是游牧民族的商人，那可都是能弓能杀的猛人。</p>
于是，空气再次凝结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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