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六十七章·“一万次，一万代。”</p>
穹顶之上，蜘蛛网状的裂痕蔓延，几缕明光如利剑般倏然刺入。</p>
一个身影落下，衣袍隐有裂痕。当他落地的瞬间，室内不管是火焰的温度还是烈度，都骤然上升了一大层级。</p>
苏凛落地后，盯着“苏凛”看了一秒，再看向苏明安。</p>
“东偏南35°的触须怪物已被我斩杀，它守护的时代是‘类现世’。”苏凛说。</p>
在无数条固定的命运中，有四个人是例外——诺尔、苏凛、吕树、玥玥。在其中，最容易跨越世界边缘来救援的，是苏凛。</p>
身边的“苏凛”安静了数秒，忽而看向苏明安：“他是‘我’？”</p>
“嗯。”苏明安应声。</p>
“是本尊？”</p>
“嗯。”苏明安点头。</p>
“苏凛”得到答案，他凝视着实力更强、更无所畏惧、也更自信的苏凛。金色的眼瞳中好像什么也没有，没有嫉妒，没有遗憾，也没有风。</p>
“要杀苏文笙吗？”苏凛转头问苏明安。对于“苏凛”，苏凛没有发表一点看法，仿佛并没有将仿制品纳入眼中，直接当作不存在。</p>
他知道这些仿制品是怎么制作的——被植入样貌、声音、性情、记忆、情感的人，他们以前或许拥有自己独立的家庭背景和性格，也拥有自己的姓名。但在成为仿制品之后，维持他们的仅有被植入的身份，以及牢牢烙印在他们骨子里的“人设”，倘若要他们自由去做自己，都非常困难，因为过去的所有根基都已经被抹杀。</p>
过去变成虚无的空白，现在变成固定的人设，未来仍然被某种意志牢牢牵引……一辈子一眼可以望到头。所有的爱好、社会关系、家庭背景，都是被塑造的。</p>
但苏凛对此没什么想法，在普拉亚传承灵魂时，手法也几乎一样，虽然他会询问自愿与否。</p>
“苏文笙，你没有后手？”苏明安望着苏文笙。</p>
长剑刺穿了苏文笙的腹部，他的双手搭在长剑边缘，皮肤炙烤成了焦黑色，却无法脱离这深深钉入墙壁的剑刃。</p>
他咳出一口血，弯起眼眸笑了：“……有啊，后手就是这座机械城里的一切。”</p>
“如果你还不离开，这座机械城里的一切都会开始攻击你。伱这一路走来，应该看到了许多可怕的机械吧，那些天上飞的，地上走的……你走到哪里，都不会放过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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