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父嘴唇动了动：……“银子是挣不完的。你别一直因为这些利益之事，让大家都对你印象不好…舒舒，你太要强了…必须所有人都听你的，都要看你的眼色按照你的喜恶行事……”</p>
呵呵！</p>
他停了停继续说：“舒舒，你也不要活在过去的恩怨之中。天底下，没有女儿会因为父亲帮扶自己的奶奶而大发雷霆……也没有人会教训自己的亲爹……”</p>
季文书一口气说完，等着女儿对他长篇大论。</p>
“谢谢季老师给我上的这一课。”望舒平静地合上盒子，叫了季守进来。</p>
“叫两辆马车，把德高望重的季老师和季夫人一家送回家去吧，还有其他不属于这里的人和东西。你做不好，你就走吧。让秦将军来一趟卧室。”</p>
她转身去了卧室。胡服的裙摆曳地而过，不知何时上面竟沾满了泥土。</p>
一直在安慰岳母的秦修远快步进了卧室，迎面就是一句，“你知道吗？”</p>
急促的步子没有停顿，三步两步到了里间，人在慢吞吞地洗脸，转过头来等着他的回答，双眼肿得跟核桃似的。</p>
秦修远的心一下揪紧。</p>
“我不知。”他天蒙蒙亮去了武馆锻炼，上值，下了值快马往家里赶，休沐不是去看娘亲，便是带她去跑马，哪有时间看什么腌菜摊子。</p>
竟然是说不出的失望，望舒打开衣柜，挑了套衣裳，当着他的面换了睡服，“我想先睡了。过两天的演练奖励，可能……”</p>
“舒舒！”秦修远隔着披肩把人抱上床，“睡之前先吃点东西。”</p>
又亲自去了厨房，把李嬷嬷和姊妹俩叫过来，“李嬷嬷，日后你带着她二人，和季守和秦护，一切照常。”</p>
三人七上八下的心总算落了地。仅仅一个下午，两家就像翻了天，功高劳苦的夏嬷嬷竟被赶走了！</p>
秦修远亲自驾车将岳父岳母一家送回去，相对无言。</p>
人哭成那样，秦修远哪里敢劝，他不劝，这个家里真没人敢忤逆新妇的话。</p>
夜里新妇哭了半宿，他守着，直到人哭得快晕倒，累得睡过去。</p>
第二天季守和武馆的猴儿就把季家满室的腌菜缸子运到了军营，秦修远亲自带领训练的精兵中的百人特训营，每人都分到了将军夫人赠送的一缸腌菜。</p>
剩下的百余缸则在满腌制时间之后，秦修远吩咐做了道腌菜面片汤，管够管饱，犒赏麾下万人队伍为接下来的年底大演练做好最后关头的训练准备。</p>
晚来天欲雪，秦修远骑马进了城门，先绕道去了一趟季家，没有多停留，匆匆出了将军街，往家里的巷子，扬起了马鞭。</p>
新鲜码得整整齐齐的片羊肉、片牛肉，片猪腰子，片猪肺片，猪脑花，豆腐皮，白菜芯子、豆芽，波斯菜，新鲜的鸡肉，猪血块，洗得干干净净切成小段的肠子，泡发的蘑菇干，切好的生面条，小馄饨，蒜蓉酱油碟，摆得满满当当。</p>
正按着吩咐摆铁炉子的春杨眼尖，对一旁的曲裾少妇说：“夫人，将军回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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