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你越来越精打细算了！居然还能剩那么多！不过你照我吩咐便是。”</p>
不给总数，她真怕嬷嬷就赏人家两个铜板。</p>
满桌人心情澎湃。</p>
过得几天，两人去了秦大将军府。</p>
二拜高堂的茶在明珠苑补上了。王姨娘尚未显怀，“胃口很差，吃不下东西”，但两人敬的茶她勉力喝了。</p>
秦修远呈上珍珠鱼干等礼品。鱼腥味重，即使快快拿下去了，她仍有些干呕。</p>
看人呆呆地，望舒推他上前一把，秦修远终是帮着娘亲抚了抚背，喂杯清水。</p>
“远儿，娘亲没事。”她稳过来便是这么一句。</p>
她头发有些蓬乱，脸部浮肿可见，望舒觉得她不太好。</p>
只人家没和她说话，她也把自己当空气。</p>
这次见面她就敬了杯茶，没为难。</p>
两人很快出来。</p>
“小十一呢？”那个混血高颜值小胖墩呢？</p>
“母亲有孕，他被养在嫡母房里了。”</p>
嫡母！望舒抖抖身子，“咦…鸡皮疙瘩掉一地！养得好好的，抱走干嘛…小十一在，你娘都能好点……”</p>
“她说了不算。”只有一个人说了才算。</p>
他娘看中那条大种猪什么了，占了十几个女人，那玩意脏得要死。</p>
……</p>
“你多去看看她。”</p>
夜里望舒趴着他身上，想起她婆婆，筋骨松软之时，又碎嘴了一遍。</p>
“嗯。”</p>
抚着她的秦修远喉间闷了个音。</p>
很快是季氏老夫人大寿。</p>
望舒不肯低头，老夫人的大寿最终在自家里摆三桌，新的一年天寒地冻，送去二十两银子的季父季母不知何故很快回来了。</p>
“你奶奶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受了多大的苦，遭了多大的罪，把你大伯和爹爹拉扯大，如今办个整寿冷冷清清…哎，原本天就冷，饭菜也冷得快，她一哭……更没胃口了。”</p>
晚饭季母倒豆子一般说了几句，头大如牛的季父想对女儿欲说还休，有难言之隐般，有失望有无能为力，那眼光刺得望舒一激灵。</p>
不愿和她爹有心理隔阂，“爹爹你为何老要被她玩心机玩得团团转呢。她有好处想着大伯二伯，要干活出钱就找你。你逢年过节避着我给他们送银子送肉送菜，光天化日之下她连季老二的镯子都想抢，丧了良心！老人无德，子孙遭殃！”</p>
那天可真把她恶心到了，是真明目张胆地要抢了昧了。</p>
老人无德，子孙遭殃。这可是要跪祠堂的话，季母拿筷子轻轻敲了她一下，“舒舒，慎言。”</p>
“舒舒，你也是读了些书，明理的人。你奶奶对你不好，爹爹承认。但她抚养爹爹和两位大哥，实属不易，她吃的苦受的难都是真的。”</p>
季父正色，放下筷子：“只她如今没了祖产，对钱财有执念。但你是孙辈，子犹不言父过，对她须得尊重一些。”</p>
秦修远不知不觉把背挺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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