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孩子做手术生了出来。是个女孩。”</p>
“她还在沉睡当中。”</p>
潘韩的眼睛，从来没有瞪过这么大。</p>
如果不是强撑着，他感觉就快掉出来。</p>
“这怎么可能？”</p>
潘韩不相信植物人能生孩子。</p>
就像他不相信郭敬居然让孩子出生一样。</p>
这可是毒贩的孩子啊。</p>
“我到现在也觉得不可能。”</p>
“可就是发生了。”</p>
“这孩子刚出生，就有毒瘾。”</p>
“现在四岁多，基本快好了。”</p>
郭敬平静的令人的可怕。</p>
潘韩甚至感觉到后背发凉。</p>
这是何等的勇气，才能保持足够的克制，没有对孩子下手。</p>
换成任何一人，这孩子都不应该出生。</p>
潘韩知道，孩子是无辜的。</p>
但他自问，绝对做不到！</p>
他只是个普通人，不是神仙，也不是圣人。</p>
船弦被潘韩捏的嘎吱作响，扭曲变形。</p>
他脑中闪过很多画面。</p>
他后悔了，不应该问。</p>
潘韩本以为让郭敬讲出心中的秘密，会好受点。</p>
但他错了！</p>
真的错了！</p>
这世上的丑陋和黑暗，远超潘韩的想象。</p>
“孩子也叫郭净，干净的净。”</p>
潘韩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把拽过郭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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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p>
郭敬看着潘韩，淡淡道：“你是第三百三十个人，这样问我的。”</p>
“我只知道，孩子是无辜的。”</p>
“不！”</p>
潘韩从郭敬眼中看到了不一样的答案。</p>
“她是你活下去的希望！”</p>
郭敬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身子软了一下。</p>
“你是第一个发现真相的。”</p>
“不过，并不完整。”</p>
“孩子是我活下的一半希望。”</p>
“另一半希望是杀光所有毒贩！”</p>
郭敬拿开潘韩的手，目光灼灼。</p>
“潘先生，你应该感到庆幸。”</p>
“本来，我以为你也是毒贩。”</p>
“已经准备干掉你了。”</p>
“没想到，你并不是。”</p>
“很高兴，我们是同道中人。”</p>
“同道中人？”</p>
潘韩曾经以为他和郭敬是同道中人。</p>
可现在看来，自己是多么可笑，多么渺小。</p>
自己这点小心思，和郭敬相比，连蚂蚁都不如。</p>
一瞬间，潘韩脸红了。</p>
他为自己的可笑而脸红。</p>
他可以通末世，拥有异能，坐拥空间。</p>
却在郭敬面前，渺小的像一只蚂蚁。</p>
二十多年人生，所有的苦恼，不解，困惑，难过。</p>
在这一刻，烟消云散。</p>
本来，潘韩想让郭敬一吐而快。</p>
没想到，到最后还是郭敬治愈了自己。</p>
在大厅里，郭敬说的那句话，浮现在潘韩脑中。</p>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p>
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p>
平凡的一句话，已经成为郭敬一生的追求。</p>
“潘先生！”</p>
郭敬看着即将消失的夕阳。</p>
“你觉得，小郭净能看到一个干净的世界吗？”</p>
不知道什么时候，潘韩的眼中，流淌出热泪。</p>
“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p>
良久，潘韩才缓缓吐出一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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