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原本冷清的司徒府门前，忽然之间，热闹起来。</p>
车马来来往往，接连不断，哪怕就是没有亲自前来的大宣朝臣，也都派了府上的人前来送贺礼。</p>
和司徒府关系亲近的，以及明确要转向雍王阵营的府上，更是亲自来了人。</p>
司正轩一一接待了这些人，并派老管家宏伯向司言汇报情况。</p>
“小姐，这几日来司徒府拜年的人，有雍王、安王、贾大人，还有工部尚书，裴国公府的人，以及其余有十几个朝臣，都来拜过年了……”</p>
“嗯，我知道了。”司言点点头，继续处理手上的事情。</p>
大年初四，清晨一早，司言刚刚带着院子里众人训练完，宏伯匆匆走来。</p>
“小姐，刑部侍郎甄至年亲自前来，说是要见您，老爷让我过来问问您是否要见？”</p>
司言应声：“见。”</p>
甄至年是皇贵妃丞相一党的典型人物，如果他转向雍王，丞相势力就会垮掉一半。</p>
宏伯只见自家小姐想也没想，好似早就料到了甄至年会来一般。</p>
司家正厅里，刑部侍郎甄至年带着儿子甄骏一起候着司言。</p>
司言的身影刚一出现在正厅，甄至年便连忙起身见礼：“下官见过司言大人，今日贸然前来打搅，还请司言大人见谅。”</p>
司正轩轻轻看着以前威风至极的甄至年向自己女儿毕恭毕敬地行礼，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p>
但他已经不惊讶了，皇帝都对这丫头高看一眼，更何况是其他人呢？</p>
司正轩更在意自己女儿的行为处事，这丫头初次为官，不知官场诡谲，他得把把关。</p>
“甄大人不必介怀。”司言很是直接，“不知大人前来，所为何事？”</p>
甄至年见司言说话干脆，也省了很多寒暄。</p>
“下官前来，主要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是为了甄骏那日冲撞司言大人，来赔礼道歉的，本来甄某早就该带这不肖子前来道歉，只是身上有伤，不便行动，因而拖到了今日，还请司言大人不要见怪。”</p>
司言没有说话，轻轻在父亲身边坐下。</p>
甄至年回头看向自己发愣的儿子，厉声道：“骏儿，还不赶紧跟司言大人道歉？”</p>
甄骏缓缓从父亲身后站了出来，低眉垂眼道：“那日在下有眼无珠，冲撞了司言大人，还请司言大人原谅。”</p>
司言依然没有吭声，甄骏就那么弯着腰，司言没说原谅他，也没说不原谅。</p>
甄至年一脚踹在儿子腿窝，甄骏双腿一弯，对着司言跪了下来。</p>
“日后若是再敢到处惹事生非，看为父不打断你狗腿。”甄至年怒声斥道。</p>
甄骏双目通红，心里满腹委屈：“是，父亲。”</p>
甄至年训完儿子，又恭恭敬敬看向司言：“司言大人，下官这些年来忙于公务，对这孩子疏于管教，因而养成了如今的性子，下官回去定当严加管教。”</p>
司言看了看甄骏后脑勺上的反骨，这小子不是很好管。</p>
司言淡淡道：“过去的事情便过去了，甄公子也受到了相应的惩罚，这事儿我不会再追究。”</p>
言外之意，就是别的事情，不会不追究。</p>
甄至年是聪明人，一听司言的话便明白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