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山卫左军的四个旅中，乙旅的战斗力是最强的。</p>
这主要是乙旅有一个出色的旅帅。</p>
樊川不仅作战勇敢，屡屡身先士卒，而且赏罚分明，深受部下爱戴。</p>
有他在，整个乙旅乃至整个端州城，就有了主心骨。</p>
如果他陷在敌营，那对满城军民士气的打击，将是毁灭性的。</p>
樊川，绝不容有失！</p>
宁易又又一次找到樊川。</p>
他直截了当地问：“你是不是想偷袭敌营？”</p>
樊川大惊失色。</p>
“我只是有这个想法，跟谁都没说，你怎么知道的？”</p>
“我猜的！”</p>
他随口敷衍，然后又问：“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p>
樊川无奈道：</p>
“你都猜到我要袭营了，怎么会不知道缘由？”</p>
“无非是城中士气低迷，人心浮动。”</p>
“照现在这个样子，这城恐怕是守不住。”</p>
“为今之计，唯有出城一战，烧掉对方粮草器械，才能险中求胜。”</p>
这话听起来有道理，但宁易知道实际是不行的。</p>
樊川连命都会丢在敌营里。</p>
“你知道鞑子的粮草在哪里吗？”他问。</p>
樊川尴尬地摇摇头。</p>
“你打算什么时候袭营？”他又问。</p>
樊川答道：“凌晨时分？”</p>
“为什么选这个时候？夜袭不是更容易得手吗？”</p>
“我当然知道夜袭更好，可我军大多是雀蒙眼，晚上夜袭根本做不到啊！”</p>
宁易醒悟过来。</p>
这里是古代。</p>
古人吃肉少，脂肪、蛋白摄入有限，不少人都有夜盲症。</p>
而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就没有这个烦恼。</p>
所以突竭斯人敢趁夜偷袭，楚军却不敢。</p>
樊川又说：</p>
“凌晨趁鞑子还在睡觉，我带精锐去烧杀一阵。”</p>
“能找到他们的粮草最好。”</p>
“就算找不到，破坏他们今天打造的军械，也是大胜。”</p>
樊川的神情亢奋起来。</p>
“我大楚开国皇帝，就是靠凌晨袭营，打败了前朝八十万大军，一举夺得天下……”</p>
“不一样的！”宁易打断樊川。</p>
“怎么就不一样？”樊川问。</p>
老规矩，宁易已经知道了答案，然后往前反推找理由：</p>
“鞑子和我们中原军队不一样。”</p>
“中原军队的组织纪律性更强，更依赖团队协同作战。”</p>
“可鞑子更擅长单兵作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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