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苦了，比南都水司那杯带着霉味的陈茶碎还难喝，亏她刚刚还被茶汤的卖相迷惑，觉得这茶值得开茶铺。</p>
“是茶也是药。”一个声音从楼下传来。</p>
孔敬不急不缓地从楼梯上来，一只手提着一壶茶，另一只手中捏着个茶杯。</p>
“我昨夜让人给你传信，想着今日你不会这么早寻来，这才晚到了。”孔敬自顾自地斟了一杯茶，仰头就往嘴里灌，模样根本不像品茶。</p>
就那杯极苦的茶，寻常人也品不了。</p>
宋灵淑看他喝得爽利，微微震惊，投去佩服的眼神：“南都水司那边，我昨日就已经去过了，今日特意寻来是有事想请你帮忙。”</p>
孔敬眉头微挑，示意她继续说。</p>
宋灵淑放下茶杯，继续道：“我在来江州之前，派了身边的人提前来江州城打探消息，但我来两日了，还没有收到他的消息。”</p>
“去寻遍了江州的客栈才得知，他在前几日出门后就失踪了，再也没有回来。我怀疑……他在探听水神会时，被人察觉，将他抓了起来……”</p>
孔敬思索道：“你怀疑他被水神会的人抓起来了？”</p>
宋灵淑颔首：“我对水神会不熟悉，只能请你帮我寻人。”</p>
“说说他的相貌特征、年龄，我让人去水神会的地牢里找一找。”</p>
宋灵淑一一将贺兰延的情况告知了孔敬，随后又道：“除了这事，我想问问水神祭的事。”</p>
“水神祭的五大禁忌你知道吗？”孔敬嘴角上翘，露出了略微诡异的微笑。</p>
宋灵淑点了点头：“我已经听人提起过，只是……前四条还算正常，这第五条就有点怪异了。 ”</p>
“何谓鬼车，宋姑娘亲自去看看就知道了。明日的拜山仪式，就是一个好的时机。”</p>
“是在太夷山？”</p>
“宋姑娘一点就灵通！”孔敬笑着，朝宋灵淑竖起了大拇指。</p>
虽然提到五条禁忌的那个小厮，没有说鬼车在何处出现，猜也能猜到不可能是在江州城里，其中两条都像是有意阻止百姓在祭祀期间上山。</p>
太夷山的秘密应该是与铁矿相关，她决定明日先去探一探再做决定。</p>
两人约定好明日会合的时辰后，孔敬就开始大吐苦水。</p>
“你上回让我将那个右使的尸体送回水神会，哎呀，可害惨了我！第二日，州府的人寻了个由头，将我桐柏山的铺子给封了，连掌柜都给抓进牢里，我费了老大劲才把人捞出来。”</p>
“现在江州城里的买卖都断了，只能拾起老本行，卖点山货糊口，这损失可大了！”孔敬捂住胸口，一副肉痛的模样。</p>
宋灵淑的笑中带着歉意，她当时没有想这么多，只想反击回去，倒是让桐柏山替她挡下了水神会的怒火。</p>
“你可得请我上江州城最好的酒楼吃顿好席。”</p>
“那是当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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