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到纸张原本可能还没有指甲盖大。</p>
方多病进门就看见李莲花整个人趴在地上，对着光在看什么。</p>
“来的正好。”李莲花瞥见他，自然地伸出一只手，“拉我一把，我起不来。”</p>
“你这小身板，当真是要多锻炼了。”方多病嘲讽了一句，却还是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p>
李莲花白他一眼，一手撑着膝盖一手借力才站了起来，拍拍手上的灰。</p>
方多病追在后面：“喂，我拉你起来，你总得告诉我你刚刚在看什么吧？”</p>
李莲花很是自然地伸手在方小宝肩上拍了拍，目光斜斜飞向床尾的一块木板。</p>
“这地板有什么不对？”方小宝学着他的样子趴在地上侧过脸看，没看出什么所以然。</p>
李莲花摇了摇头，蹲下来，手指轻轻点在了地板的一条边：“看这里……”</p>
方小宝皱了皱眉。</p>
这块地板曾经被抬了起来，所以上面的灰尘往同一个方向滑落，积在了一条边上。</p>
“你是说，窦大人是从这里下到了水中被人带走的？”</p>
那方方正正的格子如果掀开，恰好够一人通过。</p>
李莲花捏了捏眉心，“这妓馆经常面临一个问题，就是客人的夫人打上门来。”</p>
“所以妓馆修建的时候，就会预备一条供客人‘神秘消失’的通道，一般来说，能通到外头的大街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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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多病反应很快：“你是说老鸨有问题？”</p>
“未必。”李莲花摆了摆手，“这个露华浓是近两三年才声名鹊起的新妓馆，这水榭却着实有些年头了。”</p>
“露华浓主打一个清幽雅致，大门离每间屋子都远得很，即便客人的夫人上门，也有充足的时间体面撤离。”</p>
“我进来的时候便觉得奇怪，这里的道路七拐八绕，颇有几分奇门遁甲的味道，倒像是……”</p>
“倒像是某个门派设置的联络点。”</p>
戴着面具的阿飞蓦地出现，把两人都吓了一跳。</p>
李莲花白了他一眼，“干嘛突然冒出来吓人。”</p>
“你怀疑金鸳盟。”阿飞一如既往地直白。</p>
“呵。”李莲花冷笑一声，“除了你们金鸳盟，还有谁这么铺张浪费，买这么贵的地皮做这种事。”</p>
“你没资格说我。”</p>
阿飞的意思是，你在四顾门那会儿，才是真的花钱如流水。</p>
“但这确实不是金鸳盟的地盘，金鸳盟的地盘会留下盟中记号，这里没有。”</p>
李莲花微微蹙眉：“那就是角丽谯的鱼龙牛马帮咯？”</p>
窦大人好色，如果见过角丽谯那样的美人，自然看不上什么绿夭、湘君的。</p>
无人前来捉奸，他却打开了密道，许是本要放人上来，而非自己下去——却不知为何中了招。</p>
角丽谯得了地字牢的舆图，却苦于无法可破，所以绑架了窦大人将官府的注意力吸引过去？</p>
可角丽谯这般魔道妖女……窦大人是怎么敢轻信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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