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这样，把身上的湿衣服都脱下来，我去给你烧些水来擦洗些个，一会儿小恒就来了，再用干净的布巾子好好将头发绞干净。”</p>
“你且躺在竹床上盖好被子，我给你洗了衣服，用炉子烘，想来也能干得快些。”</p>
赵承砚无知无觉走到这儿，哪儿是来叫云清给他洗衣服的，他只是有些难过，只是想离得小妖怪近些，而今进到小妖怪的书坊里，他便心满意足了。</p>
“不叫你忙活，我等雨小些了就走，衣裳回去换就是了，总归也不冷，我身子强健你莫要担心。”</p>
赵承砚都这般了，柳云清又怎么可能不担心。</p>
进了她的门，今儿赵承砚是休想轻易的走了，她不由分说从后头捧住了赵承砚的脸，叫人看着她的眼睛。</p>
“听话！你乖乖的脱衣服，我去给你烧水，一会儿奖励个新奇的玩意儿给你吃！”</p>
小妖怪这是哄孩子呢！</p>
从没人叫他听话过，这话可太稀奇了，赵承砚的心情莫名巧妙好了一点儿，总归今儿是纵容了自己，不如再纵容几分吧。</p>
他蹭着柳云清的手点了点头，起身就将手放在了腰间的玉带上，也不知他手指动了什么机关，且听叮咚一声脆响玉带便掉在了地上。</p>
这会子柳云清可失了刚刚的理直气壮了，忙低着头逃了出去，又是烧水又是兑水好忙活了一通。</p>
中间沈恒也来了，除了送来大娘子要的那些，还提了一小篮子热包子，中间是一壶胡辣汤，被子中间还包着些男子穿的中衣。</p>
沈恒帮着大娘子将东西抱进去，撇了一眼亮着光的厢房，他声儿压得小小的。</p>
“大娘子，官人的事儿我们没告诉夫人，正好今儿夫人也歇得早，我们便说你累了，回屋歇着了。”</p>
“耽误了一会子，我去给官人买了衣裳，胡辣汤是今儿家里剩下的，但好歹雨平在灶上热过了，吃了能叫官人缓缓身子，娘子看可还有什么要我办的，我留下帮衬也使得。”</p>
柳云清忍不住夸沈恒这孩子细心，不过留下帮衬就罢，赵大官人大概不想叫人瞧见自己狼狈的样子。</p>
“那你过去帮我把官人换下来的衣裳拿来吧，到底男女有别，我不便过去，之后你就回家吧，我安顿了官人也早些回去。”</p>
沈恒应下来，没一会儿便将官人的衣服都抱了过来，又送了替换的中衣和热水。</p>
果真是湿透了的，里里外外的衣裳都在，柳云清一件件浸在水里，发现唯独少了他贴身穿的亵裤，想来是不好意思了。</p>
柳云清忍不住笑，笑完也忍不住脸热，就是真送过来她也不好意思洗不是？</p>
说是洗，赵大官人衣料华贵轻薄，她指头上有点儿倒刺都要把袍子勾了丝，只敢给他过过水罢了，也不敢拧，攥着挤挤水便挂着烘干了。</p>
想来里头也洗好了，柳云清捧着吃食扣了扣门，听见里头的声儿了，柳云清才推门而入。</p>
赵承砚乖的很，这会儿坐在竹床上缩在被子里，屋里还算暖和，瞧他嘴唇不算苍白了，柳云清略放心下来，在竹床上支了矮桌摆上饭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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