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张翼过得轻松闲适。他询问了禅心院的方向,打算去拜访一下师傅柳青风。然而刚走出张峰府邸的大门,他就看见黄明翰急匆匆地走来。
黄明翰见到张翼,忙走上前去,低声地说:“张翼,你赶紧跟我来,我有事情要跟你说。”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急迫,仿佛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张翼看着黄明翰,心中疑惑,不知他此时为何如此慌乱。
然而,眼前的黄明翰并没有给他思考的机会,他只是迫切地示意张翼跟他一起来,他们急匆匆地朝着东来顺酒楼走去。
近日,吴月娥和赵灵影相处得颇为融洽,时常邀请赵灵影一起到城中各处闲逛。然而今日的事件却将张翼从平静的日子中撞醒。黄明翰匆匆忙忙地带他来到东来顺酒楼,不禁让他感到些许诧异。
酒楼外的人流熙攘,人声鼎沸,而此时的东来顺酒楼内却格外安静。张翼有些疑惑,他看向黄明翰,试图从他的脸上寻找些许线索:“黄大哥,这个时候不是用膳的时间,我们来这里做什么?”然而黄明翰却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带他走向二楼的包厢。
当他们走进包厢时,张翼看到了一桌陌生的面孔。他们的神态、穿着和言谈举止都让张翼感到他们是朝中的官员。这让他心中一紧,回头看向黄明翰,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黄明翰脸上闪过一丝微笑,他开始向张翼介绍这些陌生人的身份:“张翼,这是我父亲的好友,同知大人苏元德大人、直隶州知州杨翰之大人……。”黄明翰一一指向每一位官员,而张翼则在心中将他们的面庞和名字一一记下。
座位上的各位都是官场的重要人物,他们对张翼的到来表示了欢迎,随后在黄明翰的安排下坐下。这时,张翼偷偷向黄明翰询问:“黄大哥,提督大人呢?”黄明翰微微一笑,回答道:“我父亲今日有事,不能过来。而这个场面,也是他让我操办的。你不用担心,和他们熟悉熟悉,对你将来的仕途会有所帮助的。”
在黄明翰的陪同下,张翼开始与这些官员交谈,他们的谈笑风生,又带着一份不可触及的权力感。而张翼也深深明白,这是他将来可能走的道路,他必须熟悉这一切,也必须把握住这一切。
张翼心中默默猜测,官场的座次之道深奥难懂,他将这些规矩一一记下,同时也在试图揣摩这些人的权力地位和关系。首位坐着的陈明礼,他的地位无疑是现场最高的。身为翰林院侍读学士,陈大人肯定是四品官。他左边的苏元德和右边的杨翰之,看来都是五品官,但从座位的安排来看,张翼猜测直隶州知州的官位应该比同知大人要高一些。
酒过三巡,礼节允许他们开始相互敬酒,虽然张翼对此并不擅长,但他仍然尽力跟上节奏,以免在这样的场合下出现失礼的情况。他开始与这些朝廷重臣们交谈,虽然他们的话题多是些朝中事务和各地风土人情,然而对于张翼来说,这些都是他所需要的,他需要更深入的了解朝中的运作方式,更好的为自己在官场的道路上做准备。
官场上的人事如割韭菜,不分青红皂白。陈明礼之大笑久仰,表里如一,甚有威仪。他虽然官居高位,但对于张峰之子张翼的介绍,也不免有些客气。只见他话中带官,语带权威,旁人不明其理,却使张翼大开眼界。
朝中之人,大多相敬如宾,不敢忤逆。对于陈明礼如此豪爽的举动,倒也没有人敢有所异议。但其中又不乏些难以探寻的心思,如同朝霞中的云彩,看似近在咫尺,实则难以触及。
而酒桌上的话题,则更像是一出戏,各人尽情演绎,掀起层层波澜。张翼深感酒桌之上,大有文章,全是暗中传递的信息,不仔细揣摩,便很难领略其真实含义。
但对于张翼来说,这正是他想要体验的。他凝神细听,心中默默记下,然后尝试解读每一个微妙的暗示,揣摩每一个隐藏的意图。
而在这次聚会的背后,张翼更深入的了解了官场的真实面貌。他分析出,在座的人中,有些和黄文炳是一条船上的,而有些则深藏不露,让人看不出真正的立场。
这一次的经历,无疑让张翼对官场有了更深入的理解。他明白,这里的规则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当退出名利场,已是深夜,黄明翰把张翼送回张峰府邸。然而,留在门口的,却是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赵灵影。她在昏黄的灯光下,沉默地站立着,她的面孔清晰又有些朦胧,像是被淡淡的忧虑笼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