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世:人间世

第2章 深夜来客

望月阁门口,几个服务生正吃力地把烂醉如泥的张总等人扛着送上门口的的士。</p>

张总满身酒气,同时呼出的还有乌七八糟的烟味,分不出到底混了几种。小李皱着眉把张总塞进车里,却被后者一把拉住了手。“喝喝!再开一瓶麦卡伦!”</p>

小李好不容易抽出手,捏着鼻子凑到张总跟前道:“张总,鬼姐说我们该打烊了。”</p>

“唔鬼姐”张总嘟囔着,声音却越来越小,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小李赶紧把车门关上,催促司机开车。</p>

转身回到望月阁,小翠和几个小姐已经从楼上下来,正在柜台前和鬼姐记账。</p>

“听张总说,今天点了不少好酒啊。”鬼姐一扫营业时的慵懒和淡漠,语气中多了几分轻快。</p>

小翠也不掩喜色,颇为骄傲道:“那是,今晚姐妹几个可是大显身手,连哄带骗外加灌的。张总喝高兴了,大手一挥,什么酒卖不出去?”说完,她又凑到鬼姐耳边,小声说了句:“小费也比平时多不少呢,不知道这是发了什么横财。”</p>

“这你们就别好奇了,只要安安稳稳有钱赚就好。”鬼姐记完最后一笔单子,合上了账本。“今天多抽10个点,姐妹们都有份,今天晚上辛苦你们了。”</p>

“啊?”听到这话,小翠和姑娘们连连摆手,“魏姐,使不得!今晚我们赚的已经够多了,再多10个点,太多啦!”看鬼姐没有要退让的意思,她们又都凑到她身边,又是捏肩又是捶腿的。“好姐姐,你明天放我们半天假出门逛逛街,就当奖励了嘛。”</p>

鬼姐被她们磨的没办法,只好妥协,摆摆手招呼小李过来,塞给他一沓百元大钞。</p>

“啊?魏姐,这是”小李有些发懵,怎么老板和小翠她们说着话,突然给自己塞钱?</p>

“今天你也辛苦了,一视同仁。”鬼姐没有给他推脱的机会,“收拾好东西就下班吧,都杵在这干什么?”</p>

小李明白鬼姐的脾气,拿出去的钱没有收回过的,于是挠挠头继续收拾东西去了;几个姑娘也起身,准备回去卸妆。有个眼尖的突然用手肘悄悄戳了戳旁边的人,问道:“诶,你看那边那个男的,这么晚了在这里,是来找谁的啊?”</p>

几人看过去,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倚在大厅的沙发旁。他的打扮和刚走不久的张总差不多,但身材更为笔挺,气质也大不相同。非要说哪里奇怪的话,就是他的那件长摆风衣,虽说已经入秋,但也还不至于要穿这样的衣服。</p>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男人转过头,冲着几人微微一笑。几人不知是心虚还是脸红,忙不迭地迈着小碎步跑开,大厅里顿时回响着一阵凌乱的叮踱声。</p>

“那个男的长得还挺帅的啊。”有人忍不住犯花痴。</p>

“看你说的,这里的衣冠禽兽还少吗?小心吃了你!”</p>

“诶,你们说,他是来找谁的?看他那个样子,不会是来找魏姐的吧?”</p>

“不会是魏姐的男朋友吧?”</p>

“去去去,就你会想。我们跟着魏姐这么久了,她什么时候对男人动过心?”</p>

“那我不管,一会下来要是他还在,我就去跟他搭讪。”</p>

“”</p>

男人看着姑娘们消失在拐角,收回目光,径直走向柜台。</p>

“你店里这些姑娘还真奇怪,老板发奖金拒绝的这么坚决。”他颇为熟络地靠在柜台边,毫不客气地抢过鬼姐嘴里的烟弹到了门外。“抱歉,但我还是受不了烟味。”</p>

“那你什么时候把你老板的烟掐了?”鬼姐反呛道,她又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但没有点着。“我们店里这些姑娘,基本都把望月阁当家了——对于她们来说,有稳定工作,能养活自己就好,钱多钱少其实不重要。像你这样的人,多多少少是不明白的。”</p>

“嗯”男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又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有两个还挺可爱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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