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砚今年十岁，家境还算不错。</p>
不过天灾人祸向来不管你过得好与坏，该来的时候它就会来。</p>
短短半年时间他父母双亡，家里一贫如洗，沦落到自卖自身的地步。</p>
大伯和姑姑已经尽力接纳了他的弟弟妹妹，实在没余力再养他，操持他父母的丧事。</p>
所幸买他的人看上去不是坏人。</p>
但他对要被送去的地方还是心有忐忑。</p>
徐先生是什么样的人呢？</p>
是去做书童吗？</p>
舒阳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只是觉得要先带着吴砚去洗个澡。</p>
因为头发的缘故，这个年代的人对洗澡不太热衷，害怕着凉。</p>
尽管吴砚尽量把自己整理干净，仍旧被舒阳摁在澡盆里泡了小半个时辰。</p>
“你对力量的运用，确实很独特……”</p>
云烨面色复杂地看着舒阳把手插进澡盆里加热水温，不知道说什么好。</p>
“放心吧，不漏电，没有安全隐患，我们那里管这个叫热得快。”</p>
“确实快……”云烨无语了。</p>
舒阳自得地给吴砚留了条帕子让他自己洗，嘱咐他洗干净叫自己，然后去隔壁喝茶。</p>
吴砚比当初的刘海大两岁，自理能力强一些，城里也比乡下洗澡勤快些，所以舒阳就不用上手了，等着一会儿帮忙撸头发。</p>
冬日里天黑得早，下值也早，徐景元是和杨麒一起回来的。</p>
“元真说你买了个人给我送来，我只说是玩笑话，不想你竟真的先斩后奏。”</p>
舒阳正帮吴砚束头发，听见外面的声音便扬起笑脸道：“我本来是不买的，买了也没处安排，听别人说他在那站了几天挺可怜的。</p>
忽然想起你一个人住多有不便，不如买了放你这里，帮你磨墨跑腿儿烧些水，总是得用。”</p>
“舒庙祝这就想差了，景元最不喜烦扰，前几日还同我说教学生这几年直把他所有心力都用尽了，好容易一个人清静些。”</p>
杨麒的笑容温润和煦，若非舒阳从马家听到些不一样的东西，只怕还以为对方是个痴情boy。</p>
短短三句话，吴砚就明白了自己的最终归属还未确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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