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朔和王康德面对面坐着。</p>
王康德面无表情的看着王朔，嘴里挤出了两个字：“胡闹。”</p>
王朔明白王康德指的是这段时间的事情。</p>
“不这么做，怎么能把你捞出来？”</p>
王朔靠在椅子上，反问道。</p>
王康德摇着头，严肃地说道：“到了我这位置，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最好的安排，你这么胡闹，反倒是惹出大祸，后患无穷。”</p>
“我当然明白。”王朔不以为然的点点头：“不过，我和您的想法不一样，我只争朝夕。”</p>
王康德皱着眉，作为父亲，他很了解王朔的性格。</p>
王朔做事并没有‘耐心’。</p>
他总是想在最短的时间内，达成他的目的。</p>
只要能把事情做出，他不在乎代价。</p>
王朔说道：“爸，现在的结果还不错，至少您已经出来了。”</p>
“为了几年的自由，不值得。”</p>
王康德摇头说道。</p>
王朔微微一笑：“您是我们家的顶梁柱，您要是垮了，这个家就塌了。”</p>
“如果你不乱来，那他们不会动你。”</p>
王康德说道。</p>
只要他一个人把事情扛了。</p>
那就祸不及家人。</p>
这是默契。</p>
而他被调查期间，不配合调查的原因，只是想为王朔争取点条件。</p>
“爸，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其他人呢？”</p>
王朔看着王康德，反问道。</p>
王康德和王朔对视着，他叹了口气：“很多事你根本不懂。”</p>
王朔摇着头：“爸，是你们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p>
“纵观华夏几千年，历朝历代，派系倾辄，从中枢到地方，从皇亲国戚到地方豪绅，哪一次不是‘法不责众’。”</p>
王朔认真说道。</p>
王康德说道：“这是胡先生和你说的吧。”</p>
“爸。”王朔迎着王康德的目光：“我也看历史，很多道理我都懂，正是因为我懂，所以我才想试试。”</p>
“罢了，做都做了。”</p>
王康德说道：“现在只能想办法补救了。”</p>
王朔说道：“我听说徐老这两天身体不舒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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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王康德抬起手，打断了王朔，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了。</p>
“这种事听听就可以了。”</p>
王康德提醒道。</p>
“嗯，我知道了。”</p>
王朔回答道。</p>
……</p>
宾馆内。</p>
金建忠走进了张梁的房间。</p>
“这是廖玉成提交的新一批的名单。”</p>
金建忠把手里的材料，交给了张梁。</p>
张梁接过名单，随意扫了几眼，便放在了办公桌上。</p>
名单上的名字，都是一些小鱼小虾。</p>
金建忠说道：“张主任，我们是不是应该松一松了。”</p>
杨金平到晋西省。</p>
还带来了一个‘坏消息’。</p>
徐老这两天身体不好。</p>
至于是真的身子不好，还是在装病。</p>
这都无所谓。</p>
“怎么松？”张梁反问道。</p>
“张主任，我只是觉得杨组长的提议，我们可以参考。”</p>
金建忠说道。</p>
不等张梁回复，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p>
张梁一把抓起电话，语气严肃地说道：“我是张梁。”</p>
“张主任，不好了，郑勇、郑强两兄弟已经离境了。”电话里传出了一个男子慌张的声音。</p>
“离境！”张梁的声音陡然拉高，音调提高了好几个度，愤怒地质问对方：“他们不是还在调查中吗？怎么能离境！谁给他们办的手续？”</p>
“这……这我也不清楚啊。”男子有些心虚地回答道。</p>
张梁狠狠地挂了电话，额头上青筋暴起，脸色阴沉得可怕。</p>
接着，他迅速拨通了李大明的号码。</p>
“李大明，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事情还没查清楚，你就把郑勇郑强都放了？”</p>
张梁的话里带着很浓的火药味，似乎要透过电话将李大明生吞活剥。</p>
李大明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张主任，不是你们让我放的吗？我哪敢私自作主啊。”</p>
“我什么时候让你放人？”张梁瞪着眼睛，气得快要爆炸了。</p>
郑勇、郑强两人是晋西黑金案的关键人物。</p>
他们要是跑了，晋西的问题就更难处理了。</p>
李大明假装委屈地说：“杨组长通知我，让我放人的。”</p>
“杨金平让你放人？”张梁额头的青筋都浮起来了，仿佛要冲破皮肤，心中的怒火更是燃烧到了极点。</p>
李大明回答道：“是的，是杨组长让我放人的，您可以找杨组长确认。”</p>
张梁重重挂上了电话，他转身看向了金建忠：“杨金平在哪？”</p>
“刚刚出去了。”</p>
金建忠回答道。</p>
张梁拿起手机，在通讯录里找着杨金平的号码，并且拨打了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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