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p>
她的神智还没恢复，把蒋欣童认成了她的女儿。</p>
蒋欣童往旁边靠去，她看见隔壁的女人趴在自己这边，一双手正往里伸着。</p>
见看守都已经走了，蒋欣童发问。</p>
“你还好吗？”</p>
女人摇晃着凌乱的头发，她的眼睛已经肿得像块腐肉。</p>
“造孽啊……造孽啊……”</p>
她止不住呜咽。</p>
“菩萨……妈妈……”</p>
她掏出一块干了的馒头，像摆贡品一样摆在蒋欣童面前。</p>
“何嫂子受刺激哑巴了这么久，你把她救活了，小菩萨……谢谢你……谢谢你……”</p>
她一下子跪在那深红色的地面上，膝盖硬生生发痛——牢里冷得萧瑟，就连膝盖都麻得要命。</p>
女人开始夸赞蒋欣童是经那菩萨手降下来的，于是向前倾身叩在深灰色的凉地上，抬起身，掌中就似沾上襁褓里的鲜血。</p>
“可是，谁人能救鬼娘呢？”</p>
女人目光呆滞地喃喃。</p>
“何嫂子难产的时候被按着脑袋在菩萨前头磕了三天，日以继日伴着冰凉的白饭，听着她听不懂的颂文，肚子胀得死疼，死疼。”</p>
“俺也不知道，这就是被哄着骗着当鬼娘的下场，俺也不想……怎么就这样？鬼娘拜菩萨怎么就没有用呢……”</p>
“一个接一个地生……”</p>
蒋欣童抬头看去，这似乎是工厂的地下，铁棍做的牢笼正好围绕住房间的一圈，除了大门什么也没有。</p>
与此同时，黑暗里传来门外看守的声音。</p>
“哎，真是世事无常，咱厂子也是改朝换代了。”</p>
“经理提拔了那个新来的你知道吗？一口气就把原来那个领队的给踢了，我操，真他妈利索啊！”</p>
“嘘嘘嘘，你他娘能不能小点声，不让人听见会死啊。”</p>
“除了咱俩哪来的人啊？真是，天天跟一群猪肉一惊一乍的。”</p>
“……”</p>
七七八八的女人们以各种姿势倒在地上，只有些许几个还在往牢外扒。</p>
现在女人们看上去都撑不了多久了，她不能坐以待毙，蒋欣童咽了口唾沫。</p>
她低下头，看见自己的消息栏里有一条陌生的消息。</p>
：“不打商量就把你送进去，不好意思哦童童，但仔细想想，你在这个地方更合适不是么？我的演技打几分？（微笑）”</p>
“外面的我来应付，里面我进不去，就靠你把她们带出去了。”</p>
消息点进去一看，陌生玩家的名字就变成了周拟，又因为是正式玩家，名字旁边被冠上了代号——病人。</p>
原来他还没有骗自己。</p>
“你去找一个叫何正军的！快点！”蒋欣童连忙打字回应，“他老婆当不了妈妈！她在牢里要撑不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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