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别枝配合地露出疑惑。</p>
杜仲先生淡淡道：“只是我不想成为他那样不择手段的人。”</p>
沈别枝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p>
他说的闻又川和她接触的，很难想象是一个人。</p>
闻又川在众人眼中的形象，一向是开朗幽默，智慧无双，仗义磊落。</p>
不择手段这样的词语，很难和他联想在一起。</p>
沈别枝当然没有完全相信闻又川，从一开始的李浩然逼迫，再到闻又川的英雄救美，她一直怀疑他。</p>
只是，计较这件事情没有丝毫意义，她现在和他是合作者，也是他名义上的手下。</p>
只是，如果闻又川的本性真的不堪，她必须时时刻刻警惕他。</p>
不择手段，也就是说没有底线，只要她触及他的利益，绝对会被他坑害。</p>
现在的沈别枝，早就不是刚进来的时候了。</p>
她不经意道：“为什么，你竟然这样评价他。”</p>
杜仲先生也不辩证，只是平静道：“我把我看到的说了，你信不信是你的事情。”</p>
“还有，你相信我能看透一个人的内心吗？”</p>
沈别枝挑眉，望着他古井无波的眼睛：“那你看到了什么。”</p>
杜仲先生：“我看到了你心底的柔善，被紧紧地包裹。”</p>
“人都有善良的一面，你没有吗？”</p>
杜仲先生摇头。</p>
“我有，只是我从来不隐藏它。”</p>
沈别枝有些不想继续了。</p>
一旦陷入神学的东西，那就对她毫无作用了。</p>
“你觉得无用，只是因为你比大多数人坚定，我信仰神明，因为祂带给我直面的勇气和指引。”</p>
沈别枝试图岔开话题。</p>
“这六年时间，你有没有见过很厉害的人，除了现在还活着的。”</p>
杜仲先生果然被吸引了注意。</p>
“见过，只可惜他失落在了那个黑暗的国度。”</p>
沈别枝心里一紧，她当然不是随便问的，刚才所有的话，都是为了不着痕迹地问出她哥哥的下落。</p>
她的表面依旧平常。</p>
“是吗？那个人是谁，什么叫失落在黑暗的国度，是死了吗？”</p>
沈别枝却看到杜仲先生摇了摇头。</p>
“有些事情，还是不说得好，反正你很快就知道了。”</p>
沈别枝低着头，心里不渝。</p>
为什么都要和她卖关子！</p>
明明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哥哥在这里到底有什么禁忌的？</p>
沈别枝一言不发。</p>
杜仲先生继续道：“其实，神明对我是指引和勇气，对你也是如此，我看到了你眼底的柔善，这正是深渊之神赐予我们最宝贵的品格。”</p>
“人类从上古时期开始就互相帮助，无尽的荒野，强大的猛兽，人们只有互相帮助才能延绵不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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