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因为一个偏离实际，却又似乎贴近真相的猜测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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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薄雾隔绝了来者的具体面容，却不能遮断他所带来的恐怖压迫感。</p>
“咯吱咯吱！”</p>
令人牙根发酸的摩擦声突然响起，卫洛煌错愕地发现那来自于他全身的骨骼，正在被某种力量压迫，以至于发出不堪重负的预示。</p>
当一个东西，看上去像椅子，摸上去像椅子，任何属性都和椅子相同，那它就是一把椅子。</p>
同理，无论是直觉，还是理智的分析，亦或者体内非凡之物的反应，都在向卫洛煌传达同一个消息——来的人是</p>
“无餍者！”</p>
他低吼出声，感觉全身血液都开始运作，将肾上腺素的效果激发到最高，肌肉忍不住因兴奋而颤抖。</p>
他当然知道自己会死，但来自家族的使命不允许他在这里后退。</p>
无餍者没有回应，只是一步步地向一中逼近，就好似他本来就是个聋子瞎子，察觉不到卫洛煌的存在。</p>
“呼……”</p>
卫洛煌咬紧牙关，数不清的金属零件从他随手携带的那个鼓鼓囊囊的口袋凭空飞起，以一种奇妙的规律性汇聚到右手臂上，伴随着金属碰撞特有的强硬音效，他的右臂转眼间变成了一只形态粗壮的金属机械臂。</p>
那大小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巨人型号，与卫洛煌的躯干有些不相匹配，但他挥动的很轻松。</p>
无餍者面无表情，完全忽视了他的存在。</p>
十步……</p>
九步……</p>
只要进入五步，不，三步的距离，卫洛煌就有机会直接命中自己的最强一击，他不奢求能够周旋多久，只求自己拼尽全力的一击，能换来给对方造成的哪怕一点伤势。</p>
拖的时间越久，就能有越多的人存活下来。</p>
六步……</p>
五步……</p>
兴许是因为血液集中在了右臂，大脑供血不足，卫洛煌竟然晃神了一刹那，他压制住动手的欲望，只数无餍者的脚步声。</p>
四步……</p>
三步！</p>
“噗嗤！”</p>
耳边好像听到了这样的声音，但究竟是不是幻听，卫洛煌也不确定，他唯一看到的，就只有自己从右肩开始，被强行撕裂到右侧腰腹部位置的骇人巨大伤口，他甚至能从中看到自己还在颤抖的内脏。</p>
右臂，连同蕴含着他最后希望的一击，都已不翼而飞，像是消失在了这方天地间。</p>
“好安静……最终结果如何呢？”</p>
他知道自己已经倒在了地上，马上就会没有任何希望地死去，但他仍挣扎着抬头，想看清楚对方的模样。</p>
只有一双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皮鞋，被鞋油擦的锃亮。</p>
它从停在倒地濒死的卫洛煌身前，再到继续迈步的时长，仅仅只有半秒钟。</p>
“原来，好吧，只有半秒……也许是一秒？”卫洛煌压制不住自己脑海中冒出的胡思乱想，有像是儿时的记忆，有重复做过的噩梦，也有一些看不清面容的身影。</p>
他不忍再看那些乱七八糟的景象，痛苦迫使他闭上眼睛，陷入黑暗之中。</p>
“不知道换做是方若星，她能拖几秒……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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