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p>
握紧的左手已经几乎要失去全部知觉，唯有那种烧灼的刺痛感，仿佛是印在李湉灵魂中一样不曾褪去一点。</p>
李湉牙关紧咬，她自认不是一个能忍受疼痛的人，此刻能撑住，还多半要归功于【破障之手】，后者从触碰开始就一直没有放松过，将她固定在了这里。</p>
旁边学长的神情……隔着那层外壳也看不清楚……李湉努力睁大眼睛，可看到的还是宛如掉进了油画的世界，“颜色”比起“形态”，更加鲜明地呈现出来。</p>
“李湉？李湉！”</p>
那一天的景象又浮现在眼前，一张长桌的距离，将她与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分离开，她的手边摆放着一柄黑色短刀和一只纯白的棉布手套，只不过都被透明的玻璃罩住，禁止接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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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p>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没有多少起伏，隐没着浓重的冷静与绝望。</p>
“按照我们的规定——这也是出于你父母的遗嘱——你拥有这两件非凡之物的使用权，或者你也可以放弃，我们会转而交给你一笔不菲的赔偿款——当然不包括在原来的那份抚恤金中——然后清除这段记忆，不会有任何的副作用。”</p>
李湉低下头，她的目光始终没能从那两件相貌平平的物件上移开。</p>
越看越挪不开视线……似乎有人在轻声呼唤……</p>
“怎么样？”</p>
那人又问道。</p>
李湉如梦初醒，扭过头：“我父母……的死是因为什么？”</p>
“这不能告诉你，毕竟涉及到我们的机密。”那人收起手边的一个黑色公文包，似乎也预感到了她的选择。</p>
“我要继承，加入你们。”</p>
李湉一字一句，认真而坚定地说道。</p>
那人晃了晃头，似乎是在惋惜，又像是松了口气：“也好，希望你日后也不要为这个决定后悔。”</p>
后悔……？</p>
手心的烧灼之痛还在持续，【欲渊】已经肉眼可见地被拔出了一段高度。封于澜的眼皮在轻轻颤动，渐渐地居然有苏醒过来的迹象。</p>
“有效！”</p>
脑海中的幻觉在药物的催动下愈发猖獗，李湉将它们统统抛开，右手的短刀同步发力，刀刃与眼眶中裸露的骨头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p>
疼痛更加剧烈了，李湉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唯靠着最后的毅力才没有松开手。</p>
“咯————”</p>
“吱————”</p>
每一秒都像是一生那么难捱，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坚持不住时，手上的压力却如潮水般飞速褪去，真实的世界一点点在眼前重绘。</p>
李湉愣住了，她看向手中的十字架——被拔出来了，根部还带着未干涸的血液。</p>
她的手腕上有另一个人的手，正是这股助力帮她摆脱了僵局。</p>
李湉第一时间以为是方若星，可后者自顾不暇，哪还能有余力相助？</p>
在场的除了她们两个……</p>
“久闻大名，李湉队长。”</p>
封于澜的另一只眼睛张开，她注视着面容僵硬的李湉，淡淡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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