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坐在屋檐下，原本一声不吭陈家老二陈大海，站了起来，搀扶住战战兢兢的老人陈桂枝，“老姑，不要怪我们狠心，这次是小歪那孩子做的太不地道，太可恨了，不给点教训，那还不上天啊！谁知道闯多大祸呢。”</p>
“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是我们没把虎子管好，要打要骂都可以，我替他受着。”老人眼泪婆娑弱弱的哀求着。</p>
看着眼前这位满头白发，皱纹满面，身躯佝偻、可怜巴巴还是本家堂姑的老人，陈大海也是百感交集，心里不是滋味。</p>
中年丧夫，老来丧子，眼前的老人承受了常人无法承受的委屈和痛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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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孙子王小歪，其实也是可怜的孩子，今年18了，三岁时他大因救人掉进了黄河，五岁妈妈改嫁去了外乡，奶奶陈桂枝患有风湿骨病，腿脚不方便，从此他成了没人管的野孩子。</p>
上树抓鸟、下河摸鱼，偷鸡摸狗，一身的坏毛病。</p>
上学了掀女孩子衣服裙子，偷看女教师上厕所，抽烟喝酒、打架斗殴，屡教不改，实在没办法，学校就给送回了家，再也不让去上学了。</p>
今天中午，听说在县城上高中的陈玉回家了，就跑去找她玩。</p>
以他的秉性，谁家大人敢让自己家女娃子和他在一起玩耍，而陈玉今年17岁，在县城上高中，远近有名的美女。</p>
大眼睛瓜子脸，高挑身材亭亭玉立，长得漂亮脾气好，待人温柔礼貌，关键学习还好。</p>
陈老海被砸倒，王小歪看见了，有心想过去看看的，但心里害怕最后连家都不敢回，一下跑到村外，躲了起来。</p>
半夜时候，陈家人散去了，都是乡里乡亲的，徐桂枝按辈分还是徐老海和徐大海的堂姑，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能自认倒霉。</p>
再说陈老海送到镇上卫生院检查后，发现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p>
只是额头和手臂的伤口缝了十几针，医生包扎后开了点消炎药，就回家养伤了。</p>
陈老海二儿子徐墩子，听说他大受伤了，特意从干活的砖厂赶回来。</p>
听说王小歪骚扰他妹妹，还弄坏大门，砸伤他大，特别生气。</p>
回家的路上，拖着铁塔一样的身躯，扯着破锣一样的声音，边走边骂，立誓要把王小歪抽皮扒筋、挫骨扬灰。</p>
“虎子、虎子!”</p>
“王小歪、小歪你在吗？”后半夜，王小歪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在叫他。</p>
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扒开草垛子往外瞧，外面黑乎乎的，不远处一束亮光左右乱晃，映衬出两条人影。</p>
听声音是大妈马菊花和堂姐王敏。</p>
“大妈，姐我在这呢！”他赶紧扒开草垛子爬出地窝子。</p>
“大妈、姐，你们怎么来了，老陈家的人都走了吗？”</p>
“饿坏了吧，快吃点烙饼！”说着马菊花把烙饼递给小歪，一脸关切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p>
王敏不情不愿的把水壶递了过去。</p>
“慢点吃，慢点吃，小心噎着”马菊花看着他狼吞虎咽吃相，揪心的要哭了。</p>
“这次你把祸闯大了，老海表叔家的大门让你弄坏了，还受了伤，墩子回来了，不但要揍你还说要报警抓你去坐牢呢。”王敏看着眼前这个淘气的弟弟，是既生气又心疼，无奈说道。</p>
“啊！？？”王小歪一听顿时愣住了。</p>
听完王敏随后说的话，小歪也是一阵后怕，也后悔不已。</p>
这下好了，老海叔还好说，可依照徐墩子尿性这事肯定不算完。</p>
他们俩人从小就不对付，这回算是梁子大了，打架他倒是不怕，就是害怕陈玉记恨上自己。</p>
“虎子，趁着天没亮你走吧！去外边躲几天。”马菊花抚摸着王小歪稚嫩的脸，伤心的对他说。</p>
“我和你大伯，婆商量好了，你先出去躲两天，等你老海叔气消了再回来!”</p>
“啥？要我走？去哪？”王小歪听了马菊花的话吃惊的问道。</p>
“你去祁门镇你舅舅那里躲两天，他养殖场缺人手，过去了还可以帮帮忙，去了要听话，不要再惹祸。”马菊花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些钱给他当路费。</p>
趁着夜色小歪黯然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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