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后院中,有一座高台,全部以上好的玉石建造而成。
新帝常常在下朝后驾临这座高台,上朝十天,他至少得来这座高台八次。而且当他进入高台的时候,身边只会留一个最心腹的内侍伺候。
不夸张的说,新帝登基以来,他驾临这座高台的时间比临幸后宫时间可多多了。
连皇后与最得宠的贵妃都忍不住略带酸味地议论,不知道皇上是不是在那座高台中藏了一位绝世美人。
不过,这也只是后宫的笑谈罢了,谁不知道,新帝无心女色,倒是对修身养性磕丹药非常有爱。这使得这位不到四十岁、理应年富力强的新帝眼底常带着一抹青色,而后宫子嗣也并不丰盈,如今只有皇后孕育了一位皇子一位公主,贵妃孕育了一位皇子、两位公主,其余的妃嫔肚子居然都没有动静。
只有两个儿子,对于一个王朝来说实在太单薄了。为此,新帝常常收到众位言官提醒,要他注意龙体,要辛勤耕种,让天家血脉更加蓬勃旺盛……
此刻,新帝自己也在操心这件事,他瞧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子,皱眉小心翼翼地询问:
“天师,请问朕的后宫中,哪位嫔妃可以孕育下一位皇子?”
他所询问的天师,身着红衣,长发披散,脸上戴着一副银色面具,身材出奇高大,即便坐在原地,也和站立一旁伺候的内侍差不多高。
两人面前摆放着一个棋盘,从局势来看,新帝的棋局已然岌岌可危。
天师缓缓抬起头来,看了皇帝一眼。他的眼瞳中带着奇异的红色,仔细一瞧,甚至带着一缕缕的纹路,似乎是在旋转。
皇帝不敢多看,显得脾气很好地低下头,竟是如同弟子一般,拱了拱手。
“还请天师不吝赐教。”
天师嗤笑一声:
“你父亲已换得建立王朝命格,你,又换得了继承帝位的命格,而且已有两子,还不满足?”
皇帝脸上闪过一丝不安:
“虽是有儿子,天师也知晓,都顽劣不堪,难以重用。若从中择一子承托天下,恐怕难以维系!”
天师缓缓摇头,又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阮四郎,你该知道,物极必反。运用种种玄法过度,恐遭反噬!”
皇帝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阮四郎,这个名字,全天下也只有这个男人敢这么称呼自己了,他对天家的权威可真是,没有一点儿敬畏啊。
修士,就是这样凌驾于凡人之上的存在吗?
皇帝若有所思。
天师看了他一眼,蓦地大笑,抹乱了棋局:
“阮四郎,你记住,人心不足蛇吞象,可也要吞得下才行!”
皇帝脸红了红,又再度向天师拱手施礼:
“还请天师教我,天师但凡要什么供奉,只管吩咐……”
连朕的自称都不用了,真是谦卑。
天师的手指在棋盘上扣了扣,才要说话,身子忽然震颤了一下。
噗!天师口中猛然喷出一口腥臭的血液,他猛地站了起来,红色血袍展开,犹如巨鸟的羽翼……
天师的声音瞬间嘶哑:
“谁?!谁破了我的阵法?!”
“呼!”
“嘎,嘎,啊!”
一柄沾满鲜血的长枪洞穿敌人咽喉,任凭敌人发出嘶哑的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