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p>
确定楚悠走后，霁尘才坐在水池边，冷哼了声。</p>
这一声，包含的信息量，可不是一般的多。</p>
申屠胤神色一僵，良久，才缓缓道：</p>
“我着了沐灵儿的当，有些失控，差点伤了她。”</p>
霁尘看着温泉四处浮动的血色，嘴角扯了扯：</p>
“你伤得，好像更重吧！”</p>
顿了顿，尽管愤懑又憋屈，但霁尘还是问了出来：</p>
“为什么？”</p>
其实他们都感觉得到，楚悠并不讨厌申屠胤，甚至可能有着隐约的好感，只是不自知。</p>
如果方才申屠胤真与楚悠……霁尘估计会气不过揍他一顿，再冷他一长段时间。</p>
但二人早在人界那会儿，就无声地达成了某种共识。</p>
而且，他能与楚悠那么顺利成婚，也少不了申屠胤的推波助澜。</p>
霁尘这三个字问得没头没尾，申屠胤却明白他的意思，唇角扯出一丝苦笑：</p>
“她不愿，我怎能强迫？”</p>
霁尘抿了抿唇，声音听起来闷闷的：</p>
“你明明那么爱，当时怎么舍得，将她先推给我？”</p>
这话，倒是听得申屠胤的牙都痒了：</p>
“不是我把她推给你，而是她自己选择走向了你。</p>
就算你走了九十八步，我将中间的路缩短了一步，最后一步，她倘若不愿走出，你们能成？”</p>
顿了顿，尽管不愿承认，可申屠胤还是道：</p>
“若是她没认清自己对你的感情，成婚当日，她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隔着盖头吻你？</p>
你们能洞房花烛？</p>
我们都了解她的秉性，她若是不愿或者不喜，谁也无法逼她。”</p>
“哼！”</p>
霁尘又哼唧了声，不爽中又带了一丝暗爽：</p>
“所以，你就给了自己一刀？”</p>
说话间，霁尘还手贱地拍了拍他靠在岸边的蛇尾：</p>
“你怎么回事儿？</p>
几个时辰不见，就把自己变成了这般？</p>
血脉返祖了？”</p>
照理说，霁尘这般开玩笑，一般人都会生气的。</p>
申屠胤不仅没有生气，紧绷的心，反而松了大半。</p>
小师弟没有因为他对小师妹的心思，而对自己生出嫌隙。</p>
更没有因为自己如今这半人半妖的模样，就对自己区别对待。</p>
想到自己如今的状况，申屠胤脸色又是一寒：</p>
“应该是中药压抑得太久，导致藏在血脉深处的性能被强制激发了出来。”</p>
“所以，你的药到底解了没？”</p>
霁尘坏笑着，若有似无地朝申屠胤的身下瞟去，却被对方一尾巴。</p>
“小师兄！”</p>
楚悠换好衣服出来，便看到霁尘被申屠胤的尾巴抽飞的画面，额角的青筋猛跳了两下：</p>
“申屠胤！你有完没完！”</p>
申屠胤压根儿就没用力，霁尘也没怎么痛。</p>
但见自家媳妇儿怒气冲冲地出来维护自己，心暖得一塌糊涂，连忙委屈巴巴地跑到自家媳妇儿身后，什么都没说，已经说明了一切。</p>
申屠胤是真没想到，除了小师妹外，他最宠着的小师弟，居然有一天，和他玩起了心眼。</p>
谁让你咬破了我亲亲媳妇儿的嘴唇？</p>
霁尘挑眉与申屠胤交流，还挑衅地笑出了两排大白牙。</p>
楚悠却在这时毫无预兆地转身，霁尘的牙险些没守住，只能转为龇牙咧嘴的表情，揉着手臂：</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