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为谁吐芳华

第11章 寒风中飘逝的梦

1

十一月的天气已有了凉意,拥有爱情的陆行心情却非常兴奋,他方才明白爱情的力量太伟大了。他甚至早早地设想和规划着他和雨含的未来,为了雨含他决定放弃以前毕业后留在北京的想法,回到家乡,和她一起开创新天地和幸福未来,陆行被自己描绘的美好蓝图振奋着,这样瑰丽的梦想感染得他豪情满怀。

青春的男孩,他不曾知道,他的家庭将发生一件翻天覆地的事情,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让他无力招架又痛不欲生。

做为出租车司机的陆爸爸在一次出车时喝了酒,将一个男人撞成了重伤,对方家属要他们在一个月内拿出50万元私了,不然就起诉他去坐牢。“50万”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陆行的家里乱成了一团,自己家里有15万,陆爸爸和陆妈妈借遍了亲朋好友,看到了各种脸色,尝够了各种心酸,看透了世态炎凉,终于知道这借钱是啥滋味,好不容易借到15万元,还差“20万”没有着落。陆行的父母陷入悲伤绝望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语。陆妈妈打电话叫回了陆行。

正在一家人陷入困境时,陆妈妈像是茅塞顿开,突然想起什么大声喊起来:“对了,陆行,你能不能找找方妮,我这一急,怎么把她忘了,她妈做买卖,听说很有钱,看能不能借一些给咱们度过难关,再说这些钱在她们有钱人眼里算不了什么。”

“妈,你急糊涂了,人家方妮她妈有钱跟咱们有啥关系,凭啥借钱给咱们,再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陆行没好气地反驳妈妈。

“方妮一直喜欢你,如果你答应和她好,那什么事不都解决了,儿子,你好好考虑考虑妈的话,好吗?”陆妈妈带着求助的口吻和陆行说。

“妈,我已经拒绝了方妮,不会和她好。反过来,出于我们那点微薄的友谊,人家不会白借给咱们那么多钱。”陆行有些烦恼地说。

“是呀,你瞎说啥,孩子们的事你少管,陆行喜欢的是雨含,再说雨含是个多好的孩子,你却从中离间。”陆爸爸不满地对媳妇说。

一句话像是导火线,点燃了陆妈妈的无明大火,她五官扭曲,站起身用手指着陆爸爸大声叫嚷:“好能当饭吃,当钱花,你个死汉子惹的祸,等着我擦屁股,还有脸训斥我。我看你们爷俩是反了,都教训起我来了,我图个啥,还不是为了这个家,跟你啥福没享过,中年时可盼着日子一天天好起来,孩子也有出息在人前刚抬起了头,却突然飞来横祸,你个死鬼逼死人不偿命啊!”说着陆妈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嚎啕大哭起来。

陆爸爸无奈地耷拉着脑袋,再不敢言语,陆行也是苦恼至极,托着腮冥思苦想。

“我的命真苦哇,嫁了个没本事的老爷们,自己一直勤勤恳恳,省吃俭用,里外一把手,到头来背一屁股债不说,还要背个劳改犯老婆的黑锅,我真的不想活了,活着就是受罪,呜呜呜……”

爷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烦地不知所措又无可奈何。

2

又过了两天,走投无路的陆妈妈终于偷偷地给方妮打电话了,方妮看到是陆妈妈的电话,喜出望外,还以为她和陆行的事有了转机。

陆妈妈焦虑地说:“方妮,你和陆行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阿姨看着你长大,也知道你是个好心肠的孩子,陆行他爸出事了,算阿姨求求你,你能帮帮我们家吗?”

方妮连忙安慰她道:“阿姨,您别着急,陆叔叔出了啥事,如果我能帮忙我会尽全力。”

“你陆叔叔酒驾把人撞成重伤,人家想私了要50万,不给他就会去坐牢,现在还差一个星期的期限了。”

方妮试探着问:“还差人家多少钱?”

“20万。”

“我的妈呀这么多,阿姨你太高看我了,万儿八千我自己还有,20万呢,我也想有,可……”

陆妈妈急切地说:“方妮,你能问你妈借一些吗,算阿姨求你了,我们真的已经走投无路了?”

方妮陷入思考中,眼珠转转,突然计上心来:“阿姨,您今天给我打电话陆行知道吗?他怎么不来找我呢?”

陆妈妈好像有所领悟,但眼下的情景已经是火上房了,她已经顾不了太多,干脆地问:“方妮,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你妈能借钱给我们,什么要求我们都答应。”

方妮摆出一副成熟的口吻:“阿姨,你做得了陆行的主吗?”

“完全做得了,他是个孝顺的孩子,不能不管他爸爸。”

“好,我去说服我妈,借钱给你们。”

于美芬那个有心计的女人为了女儿能找到陆行那个潜力股,金龟婿,毅然出了20万,但她的条件是陆行大学毕业前必须和方妮登记结婚。陆家在万般无奈中答应了她的要求。

开始,陆行死活不同意,要自己想办法借钱,哪怕是借高利贷自己工作后偿还,陆妈妈不相信他一个学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借到那么多钱,更不敢想像高利贷的事……

最后陆妈妈哭着给儿子跪下了:“孩子,算妈求你了,你救救你爸爸,他去坐牢,咱们这个家就完了,你就委屈一下,答应了吧,这是两全其美的事……”

陆行看着满脸泪痕,这几天已经愁白头的妈妈如此卑微地给自己下跪了,他的心都碎了,他懂得“羊羔跪乳,乌鸦反哺”的道理,下跪感恩回报父母的应该是他,而此时他看到生他养的生身母亲有如此之举,也不顾一切地跪下去,哭着扶起妈妈:“妈,你这是干啥,折煞儿子了,这么多年你和爸爸所受的苦和累都是为了我,我同意了,好吧。”

此时,陆行没有想到他会为自己的一念之差,付出遗憾一生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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