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性德是个才情横溢的大才子,生性浪漫风雅,早年特意在家中弄了一片梅花林,曾几何时,这位大才子也时常与友人在这林中煮酒赏梅观雪,吟诗作对琴箫和鸣。
只可惜,如今却早已物是人非。
石桌上煮着梅子酒,一众青葱水嫩的姑娘们围坐一处谈笑风生,清脆悦耳的欢笑声不时远远飘出,令这一片清冷的冰天雪地平添了一抹娇艳。
年婉莹说道:“干聊天儿吃酒怪无趣的,不如咱们来玩个小游戏如何?”
纳兰琬琇自是头一个附和,笑道:“这个提议甚好,不如就行酒令吧,输了的人可要罚三杯,不论是谁都不能抵赖啊。不过姐妹们放心,这酒不易醉人,再不济若哪位姐妹运气背罚多了,我也保证一定将你安然送回家,不用担心我将你卖了。”
客随主便,众人自然无异议。
纳兰琬琇想了想,说道:“就来拆字合字吧,咱们先玩个简单些的,以三点水为偏旁,我先来。有水也是清,无水也是青,去了清边水,添心便成情。”
下家是郭络罗宝珠,“有水也是湘,无水也是相,去了湘边水,添雨便成霜。”
董鄂氏接道:“有水也是油,无水也是由,去了油边水,添木便成柚。”
林黛玉接道:“有水也是潮,无水也是朝,去了潮边水,添广便成廟。”
到了林瑾瑶,不假思索道:“有水也是消,无水也是肖,去了消边水,添人便成俏。”
年婉莹亦快速答道:“有水也是汲,无水也是及,去了汲边水,添口便成吸。”
……
这题简单,一圈转下来倒也顺利,不过等到了法,平日顶多不过是对着马儿或者奴才抽两鞭子,跟林瑾瑶比起来差远了,好歹林瑾瑶是打小跟师傅正经学过的,且还真正跟敌人交过手,旁的不说,至少气势上就已胜了。
郭络罗宝珠以为林瑾瑶看起来身材纤细娇娇柔柔的,定是个走两步就喘的弱女子,好欺负得很,然而事实证明,她终于踢到铁板了。
林瑾瑶滑溜得就跟泥鳅似的,郭络罗宝珠的鞭子根本碰都碰不到她一根发丝,反而她自己,被林瑾瑶劈头盖脸一顿鞭子给抽懵了,慌乱之间只得狼狈的四处躲避,却谁知那鞭子就仿佛长了眼睛似的,任她怎么躲都躲不过去。
寒冬腊月身上穿的衣服厚实,鞭子倒是不曾抽破她的皮肉,只是一鞭一鞭抽在身上却也是真的疼,且她又穿着高高的花盆底,一脚踩在冰冻的地面上整个人登时摔了个四仰八叉。
“啊!”一声双重奏。
却见郭络罗宝珠摔倒时竟撞到了年婉莹,只将她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隐隐约约众人仿佛还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嘎嘣响。
年婉莹一时只觉得自己的屁股疼得她牙齿都直打颤,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只听林瑾瑶一声惊呼,“年妹妹,你怎么还站在这里,被误伤了可怎么好!”接着她的腰间便多了一条鞭子,然后整个人就飞了起来,“砰”的一下砸在了一旁纳兰琬琇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