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苍山别院开心的待了一下午,跟师兄学了点易容初级术之后,她在暮霭沉沉之中赶回了城里。回到私宅,得知荆斩情今日没有过来,无忧在厨房拿了点黄面,心血来潮的试验起今天学的易容。
这时候很少有白面,大户人家吃的多数是玉米磨得黄面,这也给她的易容提供了便利,毕竟面色蜡黄比较不容易引人注意,而顶着一脸□□容易把人吓着。把少量黄面融入泥水中后,再慢慢捏出来点,细细抹在脸上,不一会儿一个肤色暗黄的农妇便出来了。再换上一身粗布衣裳,无忧满意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简直是一个土到不能再土的农村妇女了。
把上扬的细眉拿炭轻轻描成粗黑的弯眉后,整个人终于变成了十足的丑妇,丢到大街上都不会有人多看两眼,她借着夜色出了门,想试试效果。
逛到国舅府附近,无忧心中一动,又进入了之前买金锁的金店。店里还是没有伙计,只有掌柜一人在柜台前,一手拿着账本一手拿着毛笔,凑近灯光下微眯着眼在记账。听见有人进来,他头也不抬的说:“打烊了,客官明日再来!”
“掌柜的,我有急事,快给我看看货!”她拿出师父给她的热乎乎的银票,拍到桌上。
那胖掌柜心中一喜,心道,今日吉利啊,遇上两个拿百两钞票来买东西的人,怎么着也得再坑一笔!他忙放下账本,抬眼看去,一瞧,竟然是个穿的土里土气的妇人,不由得感叹人不可貌相。
“客官您快看看我这货,都是好东西,你瞧这金镶玉戒指,可是宫里的能工巧匠所制……”
“你这儿有没有金锁?”她问道,想提醒掌柜的,看他能不能认出自己。
那掌柜盯着她,一点都没多想,嘿嘿笑道:“您买金锁?那您可来对地方了,今日店里刚卖出一把金锁,对方出了一百两呢!您要买多少两的?是给家里小儿带,还是送妯娌啊?”说着,他把柜台下的抽屉打开,从里边拿出一个个样式各不相同的金锁,摆在无忧面前。
无忧心道,奸商,明明五十两还说一百两!她伸手摸摸自己的下巴,知道掌柜没认出她来,何况她还故意没有变声,这下对此次的易容满意万分,心情也大好起来。她随意挑了个小一点金锁,问道:“这个多少两?多少钱?”
掌柜精明的作揖:“恭喜啊夫人,您家里添了位千金吧,这小金锁正适合小姑娘戴,您看天这么晚了,我就给您打个折,收您五十两!”
本来无忧也没打算买,见他如此坑人,忍不住犯了以前逛商场的坏习惯——搞价。“太贵了,这个只值十两,你别看我是一妇道人家,告诉你,我家祖上什么样的金银没见过!”
“嗳,客官有所不知。”那掌柜又开始拿出那一套,说这是宫里出来的,谁谁戴过之类的话,又拿出那榈木盒子给无忧瞧。
无忧挥挥手:“这盒子是上好的花榈木,说值十两怕是多了,不过也值个五六两,我不要盒子,只要那锁,十两,不卖我就走。”
掌柜的一瞧,这妇人竟然识货,一时之间信了她的话,以为她祖上真的是富商之类的家族,于是作罢,把金锁卖了她:“好好,该打烊了,我也不想多磨口舌,就、就卖给你了!”说着还表现出一副狠下心来又依依不舍的样子。
拿了锁出来,夜风习习一吹,顿时把无忧吹醒了。她买这金锁做什么!真是钱多的没处花了?“唉,女人这爱乱买东西的习性,还真难改!”走在夜路上,她唉声叹气。
假任安事件沸沸扬扬闹了好几日,最后竟然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去了,到结案时已经没什么人去看,那些关于迦和公主的流言蜚语也渐渐没了声音,只是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事情,变成了城西小树林那位仙姑,人们都说是她得来任安的情报,卖给了迦和公主,这事才被挖了出来。
只是那茶馆被人一锅端了,好多人想去寻求帮助,也找不到这位仙姑了。
“真是雷声大雨点小!”这是无忧对此事的评价。
另一方面,宫中已经发出告示,迦和公主已被验明正身,要在京中为她选一位驸马。无忧对此倒是不信,那宫中人还不是听命于皇室,公主就算不清白,他们也得说人清白啊!
过了几天清净日子的她,正苦苦钻研易容术之时,迦和公主与荆斩情携手上门了。
无忧瞧着两人亲密走在一起的样子,不由惊讶,什么时候这两人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