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的大街上湿漉漉的,热闹的人群早已不见踪影,只剩几个小贩在收拾着自己的摊位,感叹天公不作美。一路路马车从空荡荡的大街上经过,车轮碾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异常响亮。
隔的不远的另一条街,仙家进宫的马车却遭到了不明人物的袭击。
仙姿躲在马车里瑟瑟发抖,那些刀剑在月光下反射出的光不时透过门帘缝隙照在她眼睛上,虽然有宫中侍卫前来接应,可寡不敌众,她听到外边自己的父亲和家中仆人的惨叫声,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舞家的马车停了一下。
舞清风听到临街的嘈杂声,掀开马车门帘问:“那边怎么了?”
家中小仆回答:“大小姐,那边好像有人私斗!”
她刚要跳下马车去看,就被老管家拦了下来:“小姐,老爷还在家中等你有事商量,那些江湖恩怨,咱们还是不要管的好。”
想想也是,舞清风放下门帘:“回府。”
谢晋阳在这些车队后边,他本是好心护送出宫的女眷们回家,所以只骑了马,一听到临街的声响便毫不犹豫的驾马而去。
仙姿被人一把拽了出来,剑已经架在了脖子上,那明晃晃的剑身吓得她浑身颤抖,紧闭着双眼只等死。
没曾想耳边呼啸而过一声“咣当”,脖子上的剑便掉落在地,她人也没站稳摔在了地上。
身边的打斗声逐渐小了,仙姿悄悄睁开双眼,看到周围倒得横七竖八的尸体,边上还有一个青年在和几个残兵败将打斗,心下稍安,摸索着站起来去找自己的父亲。
仙家老父正被管家的尸体压在身下,痛苦的□□着,仙姿慌忙走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老管家的尸身拖到了一边,才看到父亲的胸口大半都是暗红色的血,一时伤心趴在他身上哭了起来。
谢晋阳解决完那几个人,来到仙姿身边,看了看仙父的伤口安慰她道:“别怕,太卜的伤没伤及到要害,这还要感谢他身边这位老人替他挡了刀。”
仙姿瞥见老管家已经咽气的尸身,哭的更痛了。
谢晋阳还是第一次见到女子哭的这么厉害,一时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好随她一起蹲了下来,伸过胳膊用自己的袖子给她沾眼泪。
看到伸过来的袖子,仙姿一愣,心中的暖意蔓延开来,她这才渐渐止住了眼泪,抬头仔细看了看这位救了她的青年。
泪眼朦胧中,对方的脸放大在自己眼前,斜飞入鬓的剑眉下一双桃花眼闪烁着清澈的光芒,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你是?”她赶紧擦擦眼泪,想把眼前的人看的更清楚些,后又忽觉不妥,遂又改口:“请问恩人尊姓大名,来日必登门拜谢!”
“我还是帮你把太卜送回府吧!”他眨了眨眼,把仙父小心的扶到马车里,回头看看呆愣在原地的仙姿,笑道,“你也上来。”
“可……”仙姿犹豫,“宫里还等着我爹去占卜,怎么办?”
谢晋阳摆了摆手:“等我把你们送回府后就去禀报王上,你且放心!”
仙姿好奇的瞧了他一眼,对他的身份更在意了,可又不能冒失开口相问,只得先上了马车。
直到回府后,宫里派人来看太卜,她才知道救她的人正是晋阳王。
世间的事大抵总是如此巧合,没过多久皇帝便命谢晋阳负责宫中大小占卜事宜,自那以后凡是仙姿出现的场合,都少不了谢晋阳的身影。
虽然谢晋阳不承认他对仙姿有情,可两人之间的眉来眼去逃不过宫人的眼睛,事情很快传到了皇后耳朵里,这对皇家来说可是大事,谢晋阳如果要娶仙姿,必须得退了和舞清风的婚事,仙家地位高于舞家,他家的小姐怎么可能为妾。
皇后借除夕大傩之事召请谢晋阳前来问话。
“你参与太卜署事物这半年来,与仙家女子接触甚多,传的流言纷纷。你且老实告诉本宫,你是不是看上仙家女子了?”
谢晋阳先是吃了一惊,后又摇头道:“我已有婚约,不会逾越的。”
皇后不信,于是诈了他:“如果你有意,本宫可以替你做主。”
他思虑了一下,依然没改口:“不,虽然我们常常见面,可最多我只把她当妹妹而已。皇嫂不必多心。”
在谢晋阳的再三保证下,皇后放下了心。
这句话传到了仙姿耳朵里,她默默窝在屋里哭了一夜后,第二天依旧面不改色,只是再有谢晋阳出现的场合,她便能避则避,不再相见。
而谢晋阳却不习惯了她的不在,人群中总是有意无意的搜寻她的身影。
几次之后,他终于忍不住找了个借口来到仙家拜访。
冬日的阳光总是有些慵懒,不像夏天那么热烈,也不像春天那么和煦。仙姿眯着眼睛坐在窗前,忽然听到门外一阵脚步声。
她的丫鬟来报,谢晋阳前来拜访太卜令。
“哦?那又怎么样?”她懒懒的回答。
“小姐,你、你难道不想见他?”丫鬟对她们家小姐的反应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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