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呢?拿来!”
那人慌忙想把纸条往身后藏,动作做到一半,忽然瞥见荆斩情那双冷的没有一丝感情的眼睛,登时吓了一跳,又战战兢兢的递出了纸条。
荆斩情接过纸条,看都没再看他一眼,飞身回城。
刚进城门右角拐道,就撞见了仙家马车,马车前走着的正是跟着仙姿的小丫鬟。荆斩情拦下马车,问那小丫头:“你家主人在里边吗?我要问她一句话。”
马车的帘被掀开一条缝,仙姿冷冰冰的声音传来:“不用替他求情了!”
“王妃误会了,我只想问一句你是从哪儿买来那些画的?”
仙姿瞥了他一眼,烦躁的想,哼,果然没一个人真正关心她!于是她拒绝道:“这种私事不能说。”
“是不是城西小树林的茶馆?”
“你都知道了,还来问我?”仙姿不悦的说。
荆斩情对着马车里作了一揖,退到路边,不带感情的跟对方道歉:“实在抱歉,在下也是好奇的紧,既然您心意已决,我也不会阻拦。后会有期!”
帘子放了下来,赶马车的家奴和仙姿的小丫鬟双双瞥了荆斩情一眼,马儿缓缓起步,整个街道只回荡着“哒哒”的马蹄声,周边安静的可怕,荆斩情回头一看,整个巷子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回到自己的宅院,他发现厅堂里异常的安静,忙喝来院子里的一个下人问:“王爷走了?”
那下人指指屋子悄悄说:“还没有,小姐正在陪着呢!”
他抚平自己皱着的眉头,深吸了一口气,表情平淡的走进前厅。
一见到荆斩情进来,谢晋阳抬头一脸不甘的瞪着他。无忧站的离他远远地,眼睛时不时瞟向窗外,也不知在想什么。
“有话就说。”察觉到谢晋阳欲言又止,荆斩情只好开口问。
“再、再帮我最后一次!”
“我倒是无所谓,别说最后一次,就是再帮无数次也没关系。只是没想到这次仙姿竟然如此决绝。”他倚在窗户边正对着无忧,不解的说。
“我也想不通……”谢晋阳瞧瞧一直不动声色的无忧,试探道,“要不,让无忧妹妹去试试?都是女人,应该好劝解吧!”
两人的目光都聚在了无忧身上。
她眨眨眼,犹豫道:“我对这种事也不太懂,恐怕办不好……”
“没关系,办砸了我不怪你,唉,现在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啊……无忧妹妹,算小王我求你了!”他哭丧着脸向无忧扑来,就差给她跪下了。
“这……”无忧望望荆斩情,见他没反对的意思,只好点了点头,“好吧,我试试。”
谢晋阳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欣喜若狂。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你很喜欢她?堂堂一个王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要下这么大劲……”无忧止不住好奇的嘀咕。
荆斩情和谢晋阳的脸色顿时变了。
“无忧,你跟在我身边时日不多,还不明白这其中的牵扯。”荆斩情顿了顿,继而解释,“仙家的地位很特殊,他们的姓是始帝所赐,世代专门为皇室做观象占卜,所以他们家的女儿得罪不得。”
“岂是得罪不得这么简单,如果把仙家逼到那一派,我们可少了一个好助力。”谢晋阳暗暗补充。
无忧点点头,心下明白了,原来这不光是情爱之事,还牵扯到朝堂势力。她看了看荆斩情:“你不是一直和这些没有牵扯吗?”
“我大哥被调往关外立战功,所以……荆家现在没人,必须由我来顶替他撑起家业。”
荆氏人口不多,相府只有两位公子,大公子名荆戈,一直是荆氏一族的顶梁柱,正因为有他的兢兢业业,荆斩情才敢整日在外为所欲为。而这次荆戈为了前途入了军队,不得已让荆斩情回来接替他一段时间。
“这么说,这次回家你就不走了?”无忧问。
“嗯。”荆斩情承认,“应该不会再走了。”
不走也好,正好方便我办事!无忧心里暗暗的想。
谢晋阳吩咐人拿来拜帖递给荆斩情:“你差人把这拜帖送去,以……就以无忧的名义!我觉得她应该会见上一见。”
“为什么?她和我非亲非故的,今天才见面还没说上一句话,你怎么知道她会见我?”无忧好奇道。
“你长得有些像她的一个旧识!”谢晋阳神神秘秘的说。
无忧想起昨日酒楼里的话,于是问:“我知道了!是不是昨天你说的那个叫舞晓月的!”
谢晋阳见她大大咧咧说了出来,毫不避讳,反倒放了一百二十个心,看来她真和舞家没什么关系!于是就和她讲起了这其中的事情:“舞晓月是舞清风的妹妹,舞家宅院隔一条小街就是仙府,所以两家关系密切。三年前舞家不知被什么人灭了满门,舞清风和舞晓月下落不明,仙姿很是忧心,昨日我一见到你就吓了一跳,今天她虽顾不上和你说话,可心里肯定藏着这事呢,就算你不去找她,过不了几日她也会来找你。”
拜帖被送往仙府后,很快便得了消息,约在明日上午见客,而且仙姿指明要单独见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