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纤手在樊哙的脸上轻轻滑过，托起他的腮，在他耳边妩媚地说道，</p>
“上将军的命贵重，是汉王最倚重之人，奴家可不敢擅议，只不过奴家心里一想起将军夫人伤心的样子，心里就难过呐……”</p>
一点余地都不留的威胁。</p>
不过，她的话还真把樊哙给吓住了。刘邦手底下的悍勇之士有多少，他可是知道的，凭啥他立功的机会比别人多，凭啥他的爵位升得那么快，即使他是卖狗肉的出身，军中绝大多数人还对他那么客气，还不是因为他是刘邦的连襟？</p>
没有吕家和刘邦的支持，他樊哙很难熬出头。这一点，他倒是看得很清楚。</p>
也可以说，柳嫖一来，就抓住了他的软肋。</p>
“那——俺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你，也只是仨瓜俩枣远远不够的呀。”</p>
樊哙退了一步，与柳嫖讨价还价起来。</p>
一看到樊哙认真的样子，柳嫖反而不敢再像对待一般的游荡子一样地对他。她收敛了行止，认真地说道，</p>
“那——，可以用其他东西来换呀——”</p>
声音柔柔的，让人听了有说不出的舒服，樊哙心里却清楚得很，她要的是有足够份量的消息。甚至如果于彭城那头有大用的话，还会再给他一笔不菲的回报。</p>
可是，他樊哙虽粗，但不笨。在心里权衡再三，他还是暗暗地决定向刘邦负荆请罪。在那之前，还要为汉军做点什么。</p>
“俺是军中之人，可不会把命给你。”</p>
樊哙一开始就晾了底线，如果柳嫖胆敢越过这个底线，他不介意撕破脸，哪怕是血洗邯郸城松子的所有产业。</p>
“呦喂，将军真心急呐。奴家不懂打仗，又不上战场，要这些个劳什子的干什么？”</p>
等到樊哙的心落到肚子里后，她把樱唇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p>
“奴家想要当年在洛阳红极一时的真娘的行踪。听说她可是四海升平楼许多年屹立不倒之所在——”</p>
吕媭曾因为戚夫人的事闹到了彭城，作为刘邦的心腹和近亲，他当然知道真娘是谁，而且他比谁都知道，戚夫人，也就是昔日的真娘把刘邦迷得个五迷三道的，是他心尖尖上的人。即使他再想动她，甚至是亲手把她捏死，可现实和理智都告诉他，现在不但不能一丁点儿地把心事挂在脸上，还得维护她。</p>
“她名气太大了，俺可不敢打她的主意。你还是另寻高明吧。”樊哙思虑过多，话语这头就有点顾不上了。</p>
“喔——”柳嫖柔柔地说道，“我们花楼的人都说，真娘啊，是万年的狐狸精化身的，除了天命之人，无人能镇住她……”</p>
樊哙这才发现自己失言了，正想着说些什么补救一下，却被一根白嫩跟煮熟了的鸡蛋清一样的手指头摁住了嘴唇，</p>
“可不要耍赖喔，上将军你刚刚才说了，你是知道她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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