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李炎燚的声音出现了片刻停顿。</p>
“至于在摧毁这个为祸一方恶势力的过程中，可能伤及到的无辜或漏网了几条鱼，这就与我们无关了。”</p>
听到这里，张平安睁开了眼睛。</p>
林齐一身利落的深色运动装，坐在驾驶位，赵云娟换上了粉色的少女裙装，在副驾扭着头正望着车后座的李炎燚。</p>
见到张平安睁眼，她高兴地对张平安说：</p>
“小平安，你真棒，只修习过凡间的内功，也能顿悟。只这一会功夫就完成了淬体。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缘！”</p>
林齐通过观后镜看了眼张平安：</p>
“能顿悟说明你的资质不错，就是年纪大了些。出去后随便找个凡间的门派，应该也能混口饭吃。”</p>
李炎燚没有说什么，他深深地看了张平安一眼。</p>
这一眼，看得张平安心中一突。</p>
这位仙人只怕早已看破了自己的杀手身份，他的这一番话，其实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吗？</p>
自己就是那条无关紧要的鱼？</p>
车辆行驶在远清市的街道，在一幢十层左右的老旧小楼前停稳。</p>
林齐与赵云娟下车，对李炎燚行礼告辞后随即离开。</p>
张平安跟在李炎燚身后，步入小楼。</p>
穿过一楼大厅，进入电梯，李炎燚按下了七楼按钮。</p>
电梯缓慢地上行，对于张平安而言，时间异常难熬。</p>
电梯门开，李炎燚率先走出电梯，张平安惴惴不安地跟在他身后，进入了七楼最里间的办公室。</p>
这是一间十平方左右的房间，靠墙两组铁皮文件柜，办公室的中央空放了两张漆了红漆的办公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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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炎燚一屁股坐在办公桌后的藤椅上，张平安立在李炎燚身侧。</p>
李炎燚抬头逼视着张平安的双眼，张平安迎上李炎燚审视的目光，没有出声。</p>
“张平安是你的真名吗？”</p>
张平安似没有想到他问的居然是这么个问题，他愣了一下方才回复：</p>
“大概是吧。”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逃出来前教官是这么说的。”</p>
李炎燚顺手自桌上的笔筒中取出一只轻巧的水笔，在手上颠了颠，笔在他的手指间飞快地转动起来。</p>
“你父母也在组织里吗，是不是今天一起被我们……”</p>
眼前的长发青年眼神清澈，虽然面色复杂，却没有杀气，张平安心里有了底。</p>
他端正脸色，用最真诚的眼神，直视着这个可以决定他今后命运的人：</p>
“李仙人，您之前应该看过我们门派的资料。</p>
组织干部的孩子怎么会舍得放在门内。”</p>
张平安浓眉大脸的脸上布满哀戚。</p>
“我们这些拐来的孩子存活率极低，与我同一批的几十号人，连我在内现在活着的不过两人。”</p>
李炎燚看着眼前孩子带着稚气的脸，回想起他一身的伤，忍不住问:“你是在杀手门里是做什么的？”</p>
张平安本能地想编个厨子之类谎言的蒙混过关，但直觉驱使他脱口而出了真话。</p>
“仙人，您救了我，将我从那个吃人的地方带出来，我不能骗您，我是个杀手。”</p>
说完他的心跳不受控地开始怦怦作响，他不错眼地盯着李炎燚，怎么抽奖时就没有抽到个护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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