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阳昊听到她的声音，身子微微一颤，缓缓抬起头来，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泪水，却倔强地不肯落下。</p>
“我……我想……给姨娘摘一束花，可是摔下来了。”他眼巴巴地看着沈玉华，眼里大颗大颗的泪水打转。</p>
沈玉华见状，心中一软，伸手轻轻地擦去他脸上的泪痕，柔声道：“昊儿是不是摔疼了，告诉祖母，你怎么不叫丫鬟婆子帮你摘？”</p>
“她们不听我的，”叶阳昊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母亲病了，祖母，您救救姨娘。”</p>
沈玉华闻言，拉着他起身，拍去他身上的泥，将他递给红绡，这才看向跪着的三个下人，脸上只有冰冷的寒气。</p>
“我竟不知，府中竟然还能瞧见奴大欺主的场面，来人，押着她们同老身去月姨娘的院子瞧瞧。”</p>
侍卫闻声立刻动手。</p>
沈玉华又吩咐两个丫鬟去叫霍莹华和岳千雁。</p>
沈玉华牵着叶阳昊的手，一路沉默地走向月姨娘的院子。</p>
刚踏入院门，一股萧瑟之气便扑面而来。</p>
与府中其他院落的精致典雅不同，这里显得格外冷清简朴。院子里地上的叶子还未清扫，显然疏于打理，几株枯萎的藤蔓无力地攀附在墙角，更添了几分凄凉。</p>
“咳咳咳……”</p>
屋内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在寂静的院落中显得格外清晰。</p>
沈玉华皱了皱眉。她加快了脚步，还没进屋，一股浓重的药味便钻入了鼻腔。</p>
红绡上前一步，轻轻推开房门，一股药味混着女子的病气扑面而来，沈玉华忍不住皱了皱眉。</p>
屋内光线昏暗，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透进几缕微光。一张雕着花样的木床上，被子高高隆起，依稀可见其下女子瘦弱的身躯。</p>
叶阳昊一看到床上的人，立刻挣脱沈玉华的手，跌跌撞撞地扑到床边，带着哭腔喊道：“姨娘，姨娘，你要不要喝水？”</p>
床上的人影似乎被他的声音惊动，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无力地咳嗽起来。</p>
“昊儿乖，别吵着你姨娘休息。”沈玉华走上前，将叶阳昊拉到身边，柔声说道。</p>
她仔细打量着床上的月姨娘，只见她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没有一丝血色，呼吸急促而微弱，显然病得不轻。</p>
“咳咳……老夫人……”月姨娘看到沈玉华，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沈玉华伸手拦住。</p>
“你身子不好，就别多礼了。”沈玉华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p>
“谢老夫人……”月姨娘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她费力地想要撑起身子，却无能为力。</p>
“红绡，快去叫大夫。”沈玉华见状，连忙吩咐道。</p>
红绡应声而去，沈玉华拿过靠枕，轻轻地将月姨娘扶起来，让她靠在床头。</p>
“昊儿，你先出去玩一会儿，祖母有话要和你姨娘说。”沈玉华安抚地拍了拍叶阳昊的头，柔声说道。</p>
叶阳昊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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