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你们吃烧鸡，如何？”</p>
“烧鸡？”</p>
几人同时出声。</p>
来到这里，快有月余，一点荤腥都没见过。</p>
“要是能吃到烧鸡，挨顿板子都可以。”张凌尘率先说话。</p>
“这会不怕我不是好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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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头有些阴阳怪气，张凌尘也觉得不好意思，先前几人背着他说的那些话，显然是让人家全部听到了。</p>
“嗯，我想想，你们在这乾园，可曾见过鸡？”老头向几人问道。</p>
张凌尘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确，来这里这么久，别说鸡了，除了人，任何活物都没有见过。</p>
老头摇了摇头，似是对众人说又像是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张七十的鸟舍搬去了哪里。”</p>
“鸟舍？这几日他二人修剪虎松之时，我实在闲来无事，在乾园最那边的一个小桥后面，看到有一大片相连的亭子，种满了藤树垂莲之类的，当中叽叽喳喳有好多鸟的感觉，会不会就是你说的鸟舍？”</p>
张凌尘正要拦着她，却不想九宝儿同样叽叽喳喳，和盘托出。</p>
“嘿，应该就是这地方，在张七十眼里，这些鸟可宝贝着呢，抓紧带我去，一两个时辰，咱们就有肉吃啦。”</p>
老头子显得极其兴奋，似乎只要是能让张七十不痛快的事情，他就痛快！</p>
不多时，有某种鹅大小的禽类被打剥干净，后山乾园更往后某处，有一团火被架起，噼里啪啦柴火燃烧之余，香喷喷的鸟肉很快便熟了。</p>
张凌尘几人虽表面矜持着，但早已垂涎三尺，在外面时，张凌尘好久才能吃上一顿肉，这样的美食，似乎还是第一次见到。几人又是第一次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心里又担忧又兴奋。</p>
那老头烤着肉，又从怀里掏出某种调料来，星星点点洒在肉上，还借过寻雪，将肉齐整割开，将才在斋房偷出的油蘸进去，油滴进火里，火苗更是噼啪作响，香味瞬间传来，张凌尘只觉后脑勺都空了。</p>
“哎呦，这才是人吃的嘛，张七十非要在这后山搞什么斋饭，那是人吃的？有再多元气又怎样，能有这好？”</p>
这老头自己也忍不住口水直流，显然以他的这状态，也是很久没有吃到这样的食物了。</p>
主峰天师殿内的张七十心头一疼，暗自道了句：“那可是我养了十八年的仙鹤啊，这老头，真是暴殄天物。”</p>
那老头边烤着仙鹤，这时看起来高兴了很多，又好像想起了什么，自顾自说道：“你们知道这乾园还有一个好地方吗？”</p>
张凌尘几人围坐在火堆周围，盯着那仙鹤，听到老头这样说，齐刷刷看向老头，有了这仙鹤，这人说话，让人信服了很多。</p>
“应该就在张七十住的那屋子周围，还有一个房子，里面堆满了长生宗多年积攒的好酒，这酒乃红莲仙根所酿，喝上一小口，益寿延年，喝上一大坛，强筋健骨，你们谁去取两坛子过来？”</p>
张凌尘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倒是彭自羽这会子抢先站了出来。</p>
“我去。”</p>
“嗨，好小子，等你来，肉就该熟好了，快去快来！”</p>
“酒肉酒肉，有肉没酒，算得什么自在。”</p>
老头子依旧喋喋不休，等彭自羽再回来时，肉果然大好了。</p>
彭自羽虽个子小，力气却很大，足足搬了四大坛子酒来。</p>
九宝儿早就按捺不住，盯着那鹤腿好久了。</p>
老头子看见酒，简直就像看见亲爹一样，先给自己酒壶灌满，又饮了好大一口，发出满足的叹息声。</p>
“人呐，总是不满足，就像那张七十，哎，罢了罢了。那个叫九宝儿的，你过来。”</p>
九宝儿眼神完全在仙鹤之上，哪里听得到老头子叫她。</p>
张凌尘扯了扯九宝儿衣袖，九宝儿反应过来。</p>
“咋，啥事？”</p>
“张七十让我做你的师父，你可愿意？”</p>
九宝儿快速摇摇头道：“我才不愿意，你能有啥本事。”</p>
“那把寻雪，本是我妻子的，如今到你手里，你做我的徒弟，有什么不愿意的？”</p>
“你妻子的？”九宝儿有些诧异。</p>
那老头撕下足足一根鹤腿，在几个小的面前绕了一圈，慢悠悠说道：“九宝儿，你若答应，这鹤腿便是你的了。”</p>
九宝儿砸吧砸吧嘴，眼神滴溜溜转着，终是没有忍住。</p>
“好好好，我答应我答应！”</p>
说着，九宝儿抢过鹤腿，大快朵颐起来。</p>
“哈哈哈哈哈。”</p>
那老头大笑着，又将鹤肉给张凌尘和彭自羽各分了些。</p>
“你们可能喝酒？”</p>
张凌尘病着这些年，要不是酒养着，早就不知道病成什么样子了，这些日子再没见过酒，倒是馋得厉害，端起一坛子来，咕嘟咕嘟喝下大半坛子去。</p>
“好酒量。”老头哈哈哈大笑着，显见得打心底里的开心。</p>
老头又看向彭自羽，彭自羽什么话也不说，同样端起一坛，大口大口喝下。</p>
“痛快啊，痛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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