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听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合上手中的书，也笑道：“指挥使，这习武本就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瞻基小时候就是这样，焕焕自然也是如此。既然焕焕刚开始练的时候都没有喊苦喊痛，又怎么会因为一次受伤就此退缩呢？指挥使未免也太瞧不起我这个小孙女了。”</p>
太子闻言微微挑眉，这才对朱予焕道：“焕焕，你不是说猜到今日指挥使会来吗？现在指挥使这样说，你怎么回答？”</p>
朱予焕这才站起来，笑嘻嘻地说道：“如今焕焕受伤，是没法跟着您学习骑射了。”</p>
塞哈智心中松了一口气，又有些惋惜，道：“臣明白。”</p>
朱予焕小有天赋、勤奋踏实，如果是个男儿，也不必拘泥于此，必定能够报效家国。</p>
朱予焕和太子妃对视一眼，这才接着说道：“虽然不能学习骑射，可是我听人说，指挥使在兵法上也小有钻研，焕焕想请您趁着这段时间教习我兵书。”</p>
塞哈智一怔，少见地露出了呆滞的表情，好半天才回过神：“兵法？小主子要学兵法？”他说罢又看向一旁的太子夫妇，太子一如既往是笑呵呵的样子，太子妃微微侧头看向他，还带着一丝笑意，显然是在等着塞哈智的回答。</p>
朱予焕把手背在身后，煞有介事地说道：“长辈都教导我要读书明理，兵书自然也是书，可是师父娘不会这个，所以我只能请教指挥使了。您不会不答应吧？曾爷爷可是特意让指挥使教导我的。”</p>
“这……”</p>
塞哈智一时语塞，看着面前依旧言笑晏晏的朱家三人，只觉得后脊发凉、汗流浃背，恍惚间总觉得自己这是上了太子一家的圈套了。</p>
别看太子一家平日里谨小慎微、和蔼可亲，可是这样笑着算计人于无形的能力，实在是比夹枪带棒还要恐怖。</p>
无奈之下，他只好应声道：“臣明白了，一定遵照皇上的吩咐，尽心竭力教导小主子。”</p>
太子妃见状笑道：“焕焕，还不快叫师傅？”</p>
朱予焕立刻甜甜开口道：“师傅——”</p>
塞哈智赶紧站了起来，道：“小主子太客气了，臣不过是尽本分罢了。”</p>
“焕焕还有一事求师傅。”朱予焕笑眯眯地说道：“昨日有个出身府前卫军的士兵，叫做石林，帮我上药不说，还一力将责任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当真是胆大心细。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我想向师傅推举此人。”</p>
塞哈智也对此事略有耳闻，道：“小主子放心，不用您说，臣已经将他调入臣麾下，锦衣卫最缺的便是这样的人才。”</p>
朱予焕行礼道：“焕焕多谢师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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