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六吐掉宋芸珂的脸皮，长着滴血的嘴嘶吼：</p>
“泥、泥冤枉瓦！都素泥！素你！”</p>
小姨闭着眼，双掌合十念佛号。</p>
围观的妇孺都吓得捂住眼睛，男人们义愤填膺地讨论起来。</p>
“王六这是疯了吧？”</p>
“被这样冤枉，谁不疯？”</p>
“那姑子活该自找！”</p>
这场面过于血腥，我也不敢细看。</p>
宋芸珂这回失策了，都说不要欺负那些平日看着老实的人，因为他一旦爆发起来，会做出常人无法预料的事。</p>
县丞虽吓得不轻，可他还得升堂，他一面喝止议论纷纷的众人，一面命令衙役将嫌犯先押走。</p>
外头的人逐渐散了，慕容昊进来搂着我。</p>
“吓到你了吗？”</p>
我力持镇定道：</p>
“没……我是医女，更血淋淋的情景都见过……”</p>
县丞进来，点头哈腰地问慕容昊。</p>
“王爷，请问您要如何处置那几个犯人？”</p>
慕容昊语调冷凝道：</p>
“主谋必须死！至于那个王六，打几十板子，墨刑流放，他的徒弟，也一并流放。”</p>
“是，下官这就让他们在认罪书上画押！”</p>
离开县衙时，天光已收，快起更了。</p>
慕容昊将我与小姨送上马车，他骑着马在前引路。</p>
我们往玉马山方位返回。</p>
小姨抚慰我道：</p>
“幸而有惊无险，日后再也不必担心那宋芸珂作恶了。”</p>
“是啊……想不到来礼佛一趟，还能出这么多事故。”</p>
我正感叹着，马车停顿下来，慕容昊在外面怒喝：</p>
“站住！”</p>
又怎么了？</p>
我撩起帘子探出头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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