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聊起来街坊四邻，甚至还聊到了隔壁街道。</p>
不过，有一个故事，苏牧倒是觉得颇为有趣。</p>
隔壁街道有一个在镇上颇有名气的狂儒，名曰孔一。</p>
说是狂儒，镇中之人却只觉得他是个癫狂的疯子罢了。</p>
他整日里抱着一本破旧泛黄、书角卷翘的古籍。</p>
那书中的文字或许只有他自己能读懂。</p>
口中也总是之乎者也地念叨着旁人听不懂的话语。</p>
仿佛沉浸在一个只属于他的世界里。</p>
孔一既不像其他举子一般去考取功名，追求功名利禄。</p>
也不像那些文人墨客一样挥毫泼墨、作诗写文章，以博得喝彩与赞赏。</p>
他的生活过得极为穷困潦倒。</p>
那衣衫破了缝，缝了又破，却也从未想过要换一身新的行头。</p>
可其志向却高远得很，扬言定要成为当世圣贤。</p>
他常常在街头巷尾发表自己对于世间万物的独特见解。</p>
但听众寥寥无几，甚至还会引来他人的嘲笑和白眼。</p>
除了偶尔会去街边那小小的酒楼喝上二两黄酒，吃上几粒花生，便再无其他消遣。</p>
每当他到那酒楼之时，店内的宾客总会对他指指点点，嘲笑他的不切实际。</p>
甚至，那些顽皮的孩童也会跟在他身后，模仿他的走路姿势和说话腔调，拿他寻开心。</p>
可他却从不生气，也从不争辩，只是静静地坐在角落之中。</p>
偶尔，会悠悠地说上一句，世人皆苦。</p>
苏牧长叹一声，此人的经历，倒与那孔乙己有几分相似之处。</p>
只是成为圣贤，又谈何容易？</p>
也不知这孔一所言的圣贤，是否为圣贤道。</p>
据陈述先生所述，此道，非寻常人所能企及。</p>
需具备大毅力、立下大志向、怀有高情怀、拥有大智慧、能够体恤众生，方可入道。</p>
且圣贤之道无低品之人，入道即达三品超凡。</p>
这世上，已有百年未曾出现过圣贤道的修行者了。</p>
就连仁德书院的院长穆天明，当世为数不多的二品强者。</p>
那般惊才绝艳的资质，在入儒道之前，也从未考虑过圣贤道之事。</p>
此道，并非仅凭努力便能达成。</p>
且只有零与一百两种极端，中间再无其他情形。</p>
即便历史上曾出现有资质之人，他们在入道之前，也极有可能中途夭折。</p>
但圣贤道，一旦入道，绝非寻常三品所能抗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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