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p>
教书先生手中的经卷径直掉在了地上。</p>
他直愣愣的看着季牧，瞳孔逐渐睁大。</p>
与之前卖糖葫芦的大娘不同。</p>
身为读书人，教书先生自然不会不知天下第一学宫。</p>
因此学宫小先生之名，对他来说自然是如雷贯耳。</p>
见到季牧确认了他的身份，教书先生再没有之前的淡然。</p>
他迅速捡起经卷，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走的迎了上来。</p>
待走到季牧面前后。</p>
教书先生拱手郑重一礼，声音恭敬道：</p>
“鄙人张应，见过季小先生！”</p>
季牧立即抱拳回礼，并再一次对自己如今的身份有了新的认知。</p>
在一地只要报上名字，竟是都能遇见知晓自己之人。</p>
“先生在此地置学多久了？”</p>
张应闻言连连摆手。</p>
“先生快莫要称我为先生了。”</p>
“这腹中几两墨水，在稚童面前尚可。”</p>
“在您面前，可不敢以先生自称。”</p>
“回先生的话。”</p>
“因仕途不顺，所以我科考落榜后便来到了姑苏，在此地已置学三年。”</p>
“一边研读深造，一边贴补家用。”</p>
“奈何自身学问本就不多，又无天赋，只能教一些粗浅的经文。”</p>
“不像先生那般博学，舌灿莲花，能在学宫连续开讲七日而不断，传遍天下。”</p>
季牧只是摇头苦笑。</p>
什么舌灿莲花，无非是提前耗费时间搬空书阁罢了。</p>
见对方谈性尚佳，季牧便趁此机会，直入主题的问道：</p>
“我观之前上堂的时候，学堂窗外有一幼童，不知张兄可曾注意到？”</p>
张应闻言恍然。</p>
“先生缘是为他而来。”</p>
季牧微微抱拳。</p>
“正是如此，烦请张兄详细说说。”</p>
张应摆了摆手。</p>
“先生可莫要称我为兄了。”</p>
“不瞒您说，这个幼童名为田小状。”</p>
“别看他年幼，却已经是附近这几条街有名的孝子了。”</p>
“她母亲也不容易，早年丧夫。”</p>
“靠着自己努力，吃了不少苦才把他养活。”</p>
“所以她们家没什么钱，也交不起学费。”</p>
“有一日我在学堂中讲课，突然就发现窗外多了这么一个孩子。”</p>
“一连数日，日日都来，从未间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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