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灵梦蝶如今的状态，与合道巅峰境界的强者战斗，风险太大。</p>
所以它选择另一种方式——借助季牧无意识下的癫狂状态来消耗。</p>
但让它没想到的是，玉依香竟然在毫不还手的情况下，一直撑到了季牧苏醒！</p>
灵梦蝶无法做到在压制蝶儿的同时，再度夺舍一个能够从无尽轮回的折磨中脱身还没被彻底逼疯的强大意志。</p>
它只能等待季牧再次沉睡，然后再掌控它的身体，脱离玉依香的看守。</p>
一路上的捶打，以现今玉依香的重伤程度，应该没办法撑过下一次季牧发疯了。</p>
不自觉陷入沉睡就是征兆。</p>
季牧也清楚这一点。</p>
失去意识之后的自己有多么可怕，记忆中，他可是深刻见识到了。</p>
所以，不仅为了不再伤害心上人，也是为了自己。</p>
季牧要在灵梦蝶彻底压制不住蝶儿之前，一直保持清醒，不给对方丝毫可乘之机。</p>
在这期间，他不会让自己陷入沉睡癫狂的状态。</p>
任何会让自己失去意识的事情，都绝不能发生。</p>
与玉依香交谈后，季牧知道此行的目的地是西域，修复他的道痕，之前看见大漠便已有所猜测，现在更是确认。</p>
季牧知道自己修行上出了问题。</p>
不用内视，也能够感受到体内的灵力驳杂紊乱，在入虚与立言二境中来回跳跃，极不稳固，时不时甚至会散发出超越其上的危险气息。</p>
但相比道痕之伤，这些其实都无关紧要。</p>
他的道心即剑心，修的便是书剑一道，与书圣一脉相承。</p>
大道生痕，等于季牧的剑心蒙尘，甚至让他无法顺利握剑。</p>
梦境之中，癫狂下的季牧曾举剑灭杀无数梦境生灵，虽非本意，也非真实，但却让他剑心自此染上尘埃。</p>
回归现实后，心结更是越来越深，裂痕越重。</p>
现在的季牧，反倒不如无意识下的自己能够自如挥剑伤人，毫无掣肘。</p>
刚苏醒的时刻，季牧还能拔出秋水。</p>
但随着现在越来越清醒，他握剑的手反而越来越抖。</p>
先天圣灵的神通影响，让季牧好不容易就算脱离，后遗症也如附骨之蛆，驱之不散。</p>
他不敢拔剑的原因，或许是因为怕自己提剑的那一刻，会再度把这里当成梦境，挥剑斩之。</p>
看着玉依香憔悴的面色，季牧害怕再像之前那样伤害到身边的人。</p>
他分不清他举起的剑刃，到底是为了伤人还是为了守护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