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 女孩害怕极了,可似乎被他的话镇住,都不敢大声抽泣。 她想甩开男人的手,软绵绵的动作倒像是欲拒还迎,看得男人更加热血沸腾,忍不住了。 “让我亲一口!” 他猛然俯身,将女孩压在身下,男人恶臭的嘴还想去亲女孩。 后者努力抬手抵抗着,发出嘤嘤哭泣,幸好身上有被子的阻拦,隔绝了她和男人的身体接触。 可这样下去,根本阻碍不了多久,她还是会落入魔爪的。 “呜呜呜……老板,求求你,不要这样……” 女孩哭喊着,扭动身体。 她越挣扎,男人越发激发出兴致,他单手撑在地面上,另一只手着急忙慌地去解自己腰带。 “乖,哥哥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快乐,保准一次你就上瘾,嘿嘿……” 他急忙慌地褪掉自己的裤子,露出肮脏的东西来。 女孩似乎放弃了挣扎,已经一动不动地躺在了床垫上。 “丽丽啊……” 男人带着满脸淫笑抬起头来,还想再说些调情话,给这场恶心的猥亵再添些情趣。 忽的,他愣住了。 只因泠然月色下,他骤然对上了女孩满是仇恨冰冷的双眼。 霎那间有毛骨悚然之感顺着四肢百骸散开,他的汗毛竖起,终于意识到似乎有些不对! 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被他压下的女孩不知从哪儿摸出一个陶瓷花瓶,双手抓握着,将那花瓶以气吞山河的架势狠狠砸在了他的脑门上! 砰! 花瓶乍碎,脑袋嗡的一响。 “啊!” 那陶瓷花瓶材质比普通玻璃花瓶厚实得多,砸在他脑门上只觉头疼欲裂,他只能跪在地上捂着脑袋翻滚痛叫。 “臭婊子!臭婊子,你是故意的!” 男人痛嚎着,终于想明白。 她是故意的,故意将他引诱进房间,早有预谋地对他动手! 好大的胆子! 男人双眼血红,脑门上破了的大口子有鲜血汩汩流出,将他眼前视线都染得模糊,他努力瞪大眼,却看到那女孩居然又摸出了一个玻璃花瓶,还想来砸他。 混蛋! 他怎么可能再吃一次亏? 男人顿时勃然大怒,起身狠狠甩了女孩一个巴掌。 这一巴掌的力道直接将她掀翻在地,手里的花瓶也落地破碎、碎片四溅! “啊!” 女孩惨叫。 她被那一巴掌扇得头晕眼花,浑身无力。 本以为自己能狠狠反击这个男人,可她完全低估了一个成年男人发疯时的力气,以她的力道根本不能与之为敌…… 蜷缩在角落里,她恐惧的泪水顺着脸庞滚滚而下。 这一瞬间,她想起半年前的那一个夜晚,她被喝了酒的恶心父亲试图侵犯,是隔壁家她最瞧不上的江黛江山兄妹俩冲进来救了她、是隔壁的陈姨收留了她、让她不至于无处可去。 这次,没人能帮她了。 她只能靠自己! 暴怒的男人步步紧逼,显然还没有发泄够愤怒,他猛然捏住女孩下巴,看到她痛苦的表情,狰狞大喝:“贱人!老子今天非要你尝尝老子的厉害!” 他再次抬起手,想狠狠扇女孩一个铁掌般的巴掌。 只是。 男人只顾着被坑的愤怒,完全忘了一件事——他现在……还没提上裤子。 女孩撑在地上的手偷偷摸索着。 终于,趁着男人注意力没在她手上的瞬间,她抓起地上一片锋利的玻璃碎片。 尖锐的玻璃碎片割破了她的手,她却完全不在乎似的,抓着那东西朝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下身狠狠一划! 肮脏的血液飞溅。 惨叫声响彻了云霄。 …… 老板娘被楼上的动静惊动、披着外套赶到了二楼想要推门。 推不开。 因为门早已经被男人为筹备犯罪而牢牢反锁了。 “怎么回事?开门!王八蛋,给老娘开门!” 她疯狂砸门,没有回应,只得无奈地下楼,在柜台慌张地翻找半天后终于找到了楼上阁楼的钥匙。 门打开。 老板娘便看到了极为惨烈的一幕。 房内,漏了风的窗户大敞着,寒风凛冽入屋,吹得破旧窗帘直往她脸上扇,满地都是溅碎了的玻璃碎片。 自己的丈夫裤子半褪着倒在了血泊里,呼吸几乎微弱到忽略不计。 老板娘呆呆走到窗旁。 窗台上残雪犹在,雪上有人在这里留下瘦长的脚印,似乎是,一跃跳出了二楼。 …… 牛丽丽抱着一个黑色的包,跌跌撞撞地跑着。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能去哪里。 满天的雪花吹到眼睛上模糊了视线,一片茫茫霜白里,她跑过冷寂的街道、漆黑的小巷、无人的公园。 不知道跑了多久,多远。 或许是两公里,或许是五公里,或许是十公里。 她抬起头,四周是一片老旧的小区楼,现在已经是夜里十一二点,在老小区里居住的老人们早已入睡,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几点路灯微弱的亮着,勉强照亮四周。 更多的黑暗就围绕在身旁,似乎随时都会将她吞没! 牛丽丽死死抱着自己的黑色包,像落水的人在茫茫大海上抓住了能救命的浮木。 这是她的全部身家,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动,要是暴露了自己的踪迹,警察会来抓走她的! “呜呜呜呜呜呜……” 压抑着的恐惧、愤怒、委屈齐齐涌上心头,牛丽丽蹲在垃圾桶旁,抱着膝盖嚎啕大哭起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 自己只是想有口饭吃、有个地方住、安安稳稳地生活。 为什么这么难,为什么! 现在自己能去哪儿呢? 快餐店绝对回不去了,江城更是别想。 天地之大,她竟然一个去处都没有…… 她将脑袋埋在膝盖里,哭得近乎于断气。 牛丽丽根本没发觉,她跑的太急,是光着脚从快餐店跑出来的,现在脚底黢黑、不知是踩到了什么,鲜血淋漓。 华东的初雪汹涌,雪又将她来时走过的脚印都淹没,掩盖了血迹存在的痕迹。 就在这孤夜茫茫、不知归途的绝望时刻。 头顶上的雪似乎停了。 牛丽丽挂着泪痕,抽噎着抬起头,只看到一把伞罩在了她的头顶,帮她挡去了多数风雪。 那人俯身,语气关切:“小妹妹,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