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闻声站起身子,朝李玄知郑重行了一个谢礼后,准备跟在南陆后头往外走去。
这时,李玄知又转头看向月见,道,“昨日那两个黑衣人是特意在小巷中伏击我的,似乎清楚地知道我会走这条小路一样。”
此话一出,月见和南陆的眼神都犀利了起来。
“所以,月见,你去调查此事。”李玄知默了一瞬,才又开口道,“另外,听这两人说话隐隐有些北边的口音。”
苏婳回头,有些诧异地看向李玄知,昨日瞧着他当时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了,没想到居然还能注意到那两个黑衣人的口音。
忽然,她想到了昨日茶宝特意带回来的黑布和长刀,忙又回身急急从柜子中把这两样东西拿出来放到了月见面前。
“这是昨日那两个袭击王爷的黑衣人的东西,黑布是他们身上衣服的料子,长刀是其中一人来不及带走的。”
月见忙朝苏婳行了一礼,低声谢过后便接了过来。
苏婳摆摆手,这才跟着南陆一道往外走去。
月见仔细瞧了这刀半晌,皱眉道,“这柄方口刀瞧着的确像是林胡人用的刀,且上头没有任何装饰和刻记,材质也算不得上乘。”
她放下刀,略一思索又道,“刚刚主子你说那两人有些北方的口音,属下便怀疑他们应当是林胡人。”
“只是所有的线索都这么正好能对上,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似乎是故意引导我们往林胡人身上去想。”
“对,我刚刚还有一件事没有说。”李玄知垂下眸,停顿片刻,冷冷道,“那两人虽然用着刀,可是被我逼急后,他们使出来的却全是剑招。”
“而且他们配合得很好,每一剑都正好戳在我剑招的命门之上!”
月见蓦地睁大了眼睛,“可主子你的剑招不是……”
“是啊,连你们都不曾见过我完整的剑招。”
院子里的风掠过树荫,去了热气吹入屋中,屋里凉意更甚,李玄知抬手握拳抵在上唇,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月见忙转身给他倒了杯热水,只是被李玄知抬手阻止。
他边咳着,边继续往下说道,“见过,咳咳,见过我,咳,我完整剑招的人,全天下总共咳咳,也就三人。”
“一人如今在林胡苟延残喘,怕是时日无多,一人在富庶江南做着闲散王爷,还有一人……”李玄知的眼里满是自嘲,“端坐高位之上,却是连让我毒发的时间都不愿等了。”
月见心中一凛,只是这话她不能接,她跪在李玄知面前低低道,“主子,小心隔墙有耳……”
李玄知没有再说下去,月见听到他沉默许久后苦笑了一声,默默抿紧唇角。
风拂过小院,院子中的鸟儿也不知飞去了哪里,安静得只剩下树叶沙沙的声响。
“罢了,先顺着这些线索找下去吧。”
许久,李玄知又低低咳嗽了两声,“正好,就将前些日子我们发现的那些林胡细作都揪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