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蹄子,叫你过来磨蹭什么?一点小伤还想躺着装死是吧?瞧你这干巴巴的德行,伺候了个头牌娘子,就以为自己也是了?不知死活的东西。”</p>
鸨母见到她,嘴里就开始不干不净的谩骂,婢女进屋的时候踉跄了一下,便被她揪住耳朵死命的掐,那婢女眼里瞬间涌出泪来,却依旧死咬着下唇没有哭出声来。</p>
“放开!”</p>
崔辩叙看不过眼,厉声呵止,她还有些不高兴的最后狠狠一掐,而后用力一推,将人推到地上:“瞧见没,这可是大理寺的上官,今个儿是你命好,否则像你这样的下贱坯子,也配和这样的人说话?还不赶紧起来!”</p>
汪雷生作为富家中年,曾经也是浪荡公子哥,进过的青楼无数,见过的鸨母亦是无数,像这样在外人面前凶相毕露,刻薄无比的,倒是头一回,此刻也难得生气了点打抱不平之心,上前一脚踹在鸨母腰上,也不知是他人到中年,身体力量退步的厉害,还是这鸨母下盘委实牢靠,竟然只将人踹的后退了两步,晃了晃便站稳了。</p>
若非这鸨母口中矫揉做作的哎呦哎呦喊痛,他真以为自己踹上了一堵肉墙,靴底传来的脚感委实有些过于弹润了:“还不赶紧滚,这里不用你!”</p>
鸨母忿忿的剜了他一眼,小声不干不净的骂骂咧咧的走了。</p>
崔辩叙耳力过人,听到她嘴里骂的是:从六品的不入流小官,也就敢来这儿耍耍威风</p>
他闭了闭眼,无喜无悲的压一下口气,对着缩成一团颤栗不安的婢女温和的问道:“你是伺候红鸾的?多大了?叫什么名字?”</p>
婢女的眼神乱动,却始终都在面前的那一小块地上,完全不敢抬头,也不敢看他们,汪雷生此时也无需扮白脸了,就这个情况,再扮白脸,只怕能将这小婢女吓死!</p>
他走过去想将人扶起来,婢女却抖的愈发厉害,那种害怕太过显眼,她怕的就算抖若筛糠,也不敢挪腾一步的模样看的汪雷生有些不忍,伸手直接将人扶起来,强行按到胡凳上坐下:“我等乃是大理寺的官员,红鸾失踪一案,有些事儿想问问你,别怕。”</p>
婢女胡乱的点了点头,身体僵硬的坐在胡凳上,却依旧没有动静,崔辩叙和汪雷生对视一眼,谁都没有出言催促,生怕将她吓得更严重起来。</p>
好在缓了一会儿后,婢女终于有了动作,她先是侧首看了一眼房门的位置,而后才稍稍直起身体,虽然依旧因为疼痛佝偻着,但总比方才更煮熟了的虾子似的强。</p>
“奴,奴叫红豆。”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些颤抖,似是怕外头有人偷听。</p>
崔辩叙刚想叫她不必担忧,外头没人,若是有人,这么长的时间,不可能半点不呼吸,只要呼吸,以他的耳力,必定能听出来,谁知道她突然瞪大了眼睛往前猛地一扑,跪趴在地上,仰起一张小脸,满脸都是祈求,眼里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珠串:“上官,我家娘子,我家娘子定是遭了不测,求,求你们救救她。”</p>
“慢慢说,你如何知道红鸾是遭了不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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