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事儿,李行廉眼角往下耷拉了几分:“丢人现眼的东西,续弦还娶个年岁这般小的。”</p>
“这也便罢了,如今只怕整个长安城里,都在笑话咱们家呢。”李娘子温声细语的说出的话却有些刺耳:“倒不如死了干净”</p>
“主君、主母。”婢女在屋外轻声唤道。</p>
“何事?进来说罢。”李娘子看了一眼自家夫君,见他已经闭上眼,脸上闪过一丝不喜,随即又恢复往常的温和。</p>
“主君,主母,后门上的人来报,大理寺的崔少卿来寻主君,主君可要见?”婢女低着头,两手垂在身侧,静静的等着吩咐。</p>
李娘子眼里闪过一丝意外,看向李行廉:“郎君,莫不是赵氏”</p>
“去,将人请到书房。”</p>
李行廉明白她的意思,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自家娘子一向不喜欢赵氏,他也瞧的出来,她方才的意思是,赵氏无论是生是死,都不如死了干净。</p>
他也是一个意思,失踪这么些时日,李家的脸面也经不得外头的人继续说下去了。</p>
李行廉的府邸较之李行诠,只大不小,里头石桥过湖,绿树成荫,显然非短时间能成的。</p>
“少卿,这宅子租赁的花销可不便宜。”汪雷生见他在四处打量,引路的仆人又离他们有一米多的距离,便觉这是一个破冰的好机会,狗腿的凑到上司后方,脚尖紧跟着崔辩叙的脚后跟,小声地分享自己知道的八卦。</p>
长安在这个时代太过特殊,也太过令人心生向往,这里有绮殿千寻起,也有鹏程三万里,是诗酒,亦是仕途。</p>
想要在长安城中寻一处宅院安家落户之人如同过江之鲫,李行廉不过布衣出身,其妻也不过就是普通人家出身,殚精竭虑才能爬到如今的位置,祖上无法提供任何帮助,升平坊的地段只能说一般般,可架不住这宅子够大,修建的尚算大气古朴,绝不是李行廉能买下的。</p>
崔辩叙看了一眼引路的仆人,对此不置可否,汪雷生见状摸了摸鼻子,脚步慢了下来,重新拉开些距离,眼珠子上下左右的滴溜溜直打转,暗暗思索如何修复一下关系,否则日日加班他可受不住。</p>
“二位上官,到了。”</p>
走了好一会儿,奴仆终于在一个院落停了下来,却只在门口,一步都不敢踏入,不过隔了半米,另一个仆人垂手低头而立,行礼道:“二位上官,我家主君已在等候。”</p>
崔辩叙微微颔首,汪雷生也收起了那副不着调的样子,装么,谁还不会似的?</p>
到了书房门口,仆人没有迈进门槛,垂手对着里头,眼睛看着地上的方砖,声音不高不低:“主君,人到了。”</p>
“恩,进来吧。”李行廉说一句话,便要咳嗽两下,也不知是上了年纪的缘故,还是风寒感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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