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杰也赶紧拿出舆图比照，发现原本的前方位置，是没有部落的。</p>
“赵掌柜，应该是才迁来此地不久的部落。”</p>
“毕竟东察合台汗的王庭那么富庶，都往南去追牧场了，所以想必这支部落与王庭的血脉联系，肯定很边缘，才被抛到北方来自生自灭。”</p>
“我们队伍，最好是绕路！”</p>
赵征听到涂杰的这番建议，自然知道是合理的。</p>
被王庭丢下自生自灭的部落，在这北方熬到明年，不知道要死多少人。</p>
他们若不绕路，那不就是拿着一块大肥肉在人家嘴边诱惑他们吗。</p>
可是</p>
“我们现在就已经算是绕路，若再绕开他们，我们又需要多浪费多少时间？”</p>
夜晚很亮，于农家百姓是好事，但于他们，却是坏事。</p>
因为这预示着，他们得绕很大一圈，才能避免被前方的那个部落发现。</p>
嗒！嗒！嗒！</p>
拿着舆图的涂杰，拿出算盘，立刻就开始算了起来。</p>
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p>
再无之前说绕路时那般轻松。</p>
“多少？”</p>
赵征在涂杰停下后，才又问道。</p>
“恐怕，得要去大半月的时间。”</p>
“队伍的用水用粮，也得一省再省。”</p>
涂杰此时算得有些头晕眼花，按照他平常的习惯，他肯定是会倒一点羊奶酒才犒劳自己一下的。</p>
但现在，他只是看了一旁的杯子一眼，舔了舔自己的嘴唇。</p>
“所以，我们不能绕！”</p>
赵征忍不住掀开门帘，坐到车厢本是马夫的位置，叹了一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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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时明月今时照，汉时张君牧羊道。</p>
这事儿，是真难啊。</p>
所以涂杰赶紧也挤到了赵征的身边，想劝赵征改变主意。</p>
“赵掌柜！如果我们不绕路！那我们携带的物资，起码也得献出去大半啊！”</p>
“我们如果选择绕路，省着点用，也更安全！”</p>
“安全？可是浪费的时间呢？”</p>
“在王庭等候的那五人怎么办？今天舍了他们，明天又舍谁？”</p>
赵征扭头看向了涂杰，涂杰瞬间就低下了头。</p>
他们如果选择了绕路，那留守王庭的五个德行锦衣卫自然只有死路一条。</p>
因为原本计划的明年开春就能传回消息，已是在乐观的情况下做的考虑。</p>
现在又绕路，一绕多了大半月。</p>
那来回就接近多了两个月。</p>
“赵掌柜，小的只能说，大局为重但具体思量，还是看您的。”</p>
涂杰知道自己这话一说，那先前自己给自己在队伍中立下的有价值的形象就全没了，所以说得很小声。</p>
几乎只有身边赵征一人听得清的程度。</p>
“行，那赵某决定了。”</p>
“绕路？”</p>
涂杰看向赵征，眼中满是期待。</p>
然后，消散。</p>
“献粮借道！”</p>
“涂账房，总是妥协，会退到悬崖边上去的！”</p>
唰！</p>
赵征下了马车，从德行锦衣卫手里，拿过了一把快刀。</p>
在月光的照耀下，上面的光辉仿佛活了过来。</p>
“前去送拜帖！”</p>
“是！”</p>
扶着探路的德行锦衣卫又复上马，向前方的部落奔去。</p>
“来人啊，给涂某也来一把刀！”</p>
“他奶奶的，要是送粮不要，涂某就给他们拼了！”</p>
“涂某自己还没来得及享受呢！”</p>
赵征看着激动的涂杰，对着一旁的另外一个德行锦衣卫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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