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楚良拽住她的辫子,“好你个兔子,吃饱就打厨子,还想以下犯上。”
“师父,你也看到了!你徒弟都过的什么日子。那仙皇就是被小师叔一口汤药吊着,总是死不了。你管不管他?”
东方楚良骂不过她,上手就要揍。何素素一溜烟跑出门,东方楚良紧追其后。
众人笑作一团。谢泽之也无奈摇头,“那讹兽也该是你徒弟。”
这时,钱晓来到厢房。这几日她留在城中排查是否还有忘仙的余孽,闲时会来看莫缄叙和林忆,只是谢泽之总在房中陪着姜芷夏,她也是七天没见他了。
今日见他身着一袭淡青色长袍,坐在一位姑娘身边,神情温和,嘴角上扬。她不由地想到那晚他解毒恢复真身那刻。
一身玄色锦袍,立于云端,神情淡漠但周身充满肃杀之气,四周的气压好似也低了几分。即便她不怕他,但也忍不住双手颤抖。那一刻她才真正了解到什么叫真神的压迫感。
今天的他好像又变回之前的样子,甚是平易近人。
见她到来,谢泽之起身,向姜芷夏介绍她:“这位……你做什么?”
他把她从身后拉出来,哭笑不得,“我怎么不记得你还怕见生人?”
“我一直都很内敛。”姜芷夏对钱晓不自然地笑笑。
她对那姑娘有点印象,她差点把人家杀了。而且这人刚进来就叫莫缄叙和林忆师父。
她身为师叔,要杀师侄。这哪儿说理去。
她抓着谢泽之的袖子,向钱晓陪笑道:“姑、姑娘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那天晚上也不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我平时不是那个样子。你受伤了吗?要不我让你打回来出气……”
钱晓目瞪口呆,没想到她师叔竟是这样一个性子。
她一直以为姜芷夏是冷若冰霜的美人,可今日一见好像并不是这样。难怪她两位师父说他们的师妹最是活泼可爱的。
钱晓回过神来,爽朗笑道:“我都听我师父说了,你也是身不由己。我哪儿都没伤到,别放在心上。”
谢泽之见姜芷夏还在纠结,反握住她的手安抚她,“人家是将军,什么都经历过,不会怕你的。而且是她提前调兵前往忘仙,关键时刻出来抵挡魔军。”
“谢仙君谬赞了。”钱晓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战场上能想这么多,朝堂上就想不到了。”
她瞥见二人紧握的手,心下叹道,她以为这位温文尔雅的公子因是神仙所以言谈举止中带着些疏离感,原来也有让他破例的人。
她对姜芷夏说:“我见师叔身法敏捷,招式凌厉,跟我两位师父的招式完全不同,等师叔好些了,我们过两招?”
“行啊。”姜芷夏回答干脆。谢泽之反而重重捏了一下她的手。
“掐我做什么?”她理直气壮地说:“我好了!反正我收了个新弟子也缺练。你不知道那个新弟子……
对了,陆辰年呢!”
她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位弟子没有进行掌门关怀,“他的脸被牛犇划烂了,我还说帮他报仇,牛犇呢?”
“死了。”莫缄叙说:“那天晚上听到城外百姓动静的时候小陆就把他杀了,你不记得你对人家做过的事吗?”
“不记得。”
莫缄叙抹了一把脸,让自己冷静,“就他伤得最重,偏生你还不记得。”
当晚陆辰年拿到解药后,一路打入忘仙三楼,好不容易了结她门口聚集的散仙。正要进门时,姜芷夏破门而出一刀刺向他的胸口。
“说来巧,要不是正遇他那时心脏收缩避开刀刃,你那刀就扎到他心口上了。今日刚好就是他的头七。伤的那叫一个重,现在都下不了地。”莫缄叙有些惭愧,“当初还总是防着他。天帝被你扔下去的时候,是他帮忙藏起天帝,后来才能在关键时刻解了我们身上的灵锁。”
姜芷夏听完脸都绿了,打听陆辰年在哪间住房后,拉着谢泽之去给人家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