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豨人豨，也不知是谁为这种精怪取得名字，很切贴。”</p>
“像人却叫豨。”</p>
齐庆疾喃喃道：“人即是猪，不对，应该是百姓即牲畜。”</p>
——</p>
一人一蛇顺着古道直往祁县走去。</p>
沿途血肉山脉几乎没断过，一直绵延。</p>
途中，朱九阴与齐庆疾还于一座村庄村口，看到一棵很诡异的树。</p>
古树上晾着很多件衣裳。</p>
雨水淋湿衣裳后，滴落下来的却不是雨水，而是血水。</p>
薄薄雾气中，古树模模糊糊，一人一蛇站在树下，仰头凝望。</p>
朱九阴：“这不是剥下来的皮，而是衣裳。”</p>
齐庆疾：“对，确实是衣裳。”</p>
魏国伏灵二十三年，九月二十九日。</p>
朱九阴与齐庆疾，还有两匹马，行于黏糊糊的古道上。</p>
雨停了，雪一样的月光照耀着大地。</p>
突然，一人一蛇还有两匹马，全部停了下来。</p>
“那是！”</p>
朱九阴与齐庆疾怔怔望着远处。</p>
远方，如霜赛雪的清冷月华下，一个妖精飘飘然飞来。</p>
是从天上飘下来的。</p>
朱九阴与齐庆疾从未见过这样的妖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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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身形极臃肿肥胖，竟是一条大黑狗。</p>
不对，只有身躯是黑狗。</p>
脖颈上则顶着一颗硕大猪头。</p>
一人一蛇也不知该叫狗妖，还是猪妖。</p>
它如人直立，不仅行为像人，打扮也像人。</p>
穿着一件锦衣华裳，腰间还系挂着一块翠玉。</p>
该怎么形容呢？</p>
仿佛一位上层阶级的官家老爷。</p>
像王，像侯，像将，像相，它可以是上层阶级任何一人。</p>
但绝不是底层阶级的牲畜。</p>
朱九阴与齐庆疾，看到它手持一双极细极长，浑白如玉的筷子。</p>
像象牙筷，也像白玉筷。</p>
甭管象牙筷还是玉筷，只有那些官家老爷才配使用。</p>
一人一蛇看到它伸出毛茸茸的狗爪子。</p>
抓住一具豨尸体的头颅。</p>
五爪如钩，刺入头颅内。</p>
‘咔嚓’一声，轻松便将豨这种牲畜的头盖骨掀开了。</p>
旋即，用那双象牙筷还是玉筷，开始享用美味。</p>
齐庆疾看向朱九阴，问道：“吃过猴脑吗？”</p>
朱九阴摇摇头，“听说很嫩，是绝顶的美味，你吃过？”</p>
齐庆疾：“没有。”</p>
它吃得慢条斯理。</p>
不仅行为像官家老爷，打扮像官家老爷，这下连吃饭姿态都像极了那些官家老爷。</p>
朱九阴与齐庆疾就那么安安静静看着，谁也没有出声打扰它。</p>
一人一蛇就想看看，它，究竟要吃几具豨尸，才能吃饱。</p>
——</p>
ps：二章凌晨之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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