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不周山下。</p>
处于冬眠期的朱九阴昏昏欲睡。</p>
雪娘正在指点小丫头练拳。</p>
苍雪扎着马步，一拳一拳，打的格外认真。</p>
“好！”</p>
每隔约莫半刻钟时间，山崖边背对众生的猪皇便热烈鼓掌。</p>
“丫头，你这拳打的也忒好了。”</p>
“再练年，一拳一头南烛，轻而易举啊。”</p>
双臂双腿酸痛不已，浑身大汗淋漓的苍雪听着猪皇夸赞声，嘴角下意识噙出一丝笑意。</p>
“好了。”</p>
雪娘准时掐点道：“半个时辰到了，快停下来歇息吧。”</p>
“谢谢雪姐姐。”</p>
苍雪立马一屁股坐在地上。</p>
约莫半刻钟后。</p>
朱九阴缓缓睁开眼睛。</p>
“丫头。”</p>
“咋了师父。”</p>
朱九阴将酒葫芦抛给苍雪，道：“没酒了，师父口渴了，去崖下取些溪水来。”</p>
“好的师父。”</p>
待小丫头走远。</p>
朱九阴沉声道：“你们两个过来。”</p>
雪娘乖乖来到近前。</p>
山崖边的猪皇巍然不动，淡然道：“吾耳聪，你且畅所欲言。”</p>
“过来！”</p>
朱九阴声音陡然冷冽几分。</p>
猪皇肥躯一颤，维持着背对众生的姿势，一步一步倒退至洞窟前。</p>
朱九阴询问道：“你们两个，知道什么叫精彩极了和糟糕透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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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娘轻摇臻首。</p>
猪皇小声咕哝道：“肚里零星几点墨水，就会臭显摆。”</p>
“这不是欺负老实蛇嘛。”</p>
朱九阴吐出一口烟雾，道：“所谓精彩极了和糟糕透了，便是红脸与白脸。”</p>
“红脸只会说好话，比如你们两个。”</p>
“不论雪儿的山河拳打的是好是坏，你们都会将她夸的天花乱坠。”</p>
“雪儿还小，即使经历过很多，也不过年仅七岁的毛丫头。”</p>
“雪儿有仇要报，仇人不是一个，不是十个，也不是一百个。”</p>
“而是整整一座城，将近十万将士。”</p>
朱九阴板着脸道：“我知道你们两个疼爱丫头。”</p>
“可过多的糖衣炮弹，潜移默化之下，会严重影响丫头性格。”</p>
“会让她变得骄傲自满，得意忘形，会让她觉得武道不过如此。”</p>
雪娘沉思。</p>
猪皇恍然道：“吾懂了。”</p>
“从此时此刻起，吾要狠狠将雪丫头贬低的一文不值。”</p>
“她的马步，扎的就像病入膏肓的老奶奶上茅房。她的山河拳，打的就像一坨臭狗屎。”</p>
朱九阴头疼道：“过了！”</p>
“精彩极了是认可，糟糕透了是否定。”</p>
“认可是阳光，是细雨。否定是狂风，是暴雪。”</p>
“一颗小苗想要长成苍天大树，少不了阳光细雨的滋润，也少不了狂风暴雪的摧残。”</p>
“成长途中只有认可，会让孩子妄自尊大，趾高气扬。”</p>
“只有否定，会让孩子胆小怕事，庸懦无能。”</p>
雪娘轻声道：“认可要有，否定也要有。”</p>
朱九阴点点头。</p>
“你们两个，谁当红脸，谁当白脸？”</p>
雪娘：“我红脸。”</p>
猪皇：“俺也一样。”</p>
朱九阴赤瞳微眯道：“古人常言，女人何苦为难女人。”</p>
“所以猪皇，你来当白脸。”</p>
猪皇幽幽道：“如果吾拒绝呢？”</p>
朱九阴呵呵一笑，“你这将近半吨的体格，绝对能卖个好价钱。”</p>
猪皇愁苦道：“蛇在江湖，身不由己。”</p>
“雪丫头，别怨墨叔叔和玄哥哥，你师父才是罪魁祸首啊。”</p>
……</p>
ps：凌晨左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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