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叁来买肉，挑了好一会，要了一条猪前腿。”</p>
“屠夫手起刀落，用斧头砍下猪前腿。”</p>
“李肆也来买肉，要了一块后臀肉。”</p>
“屠夫便用尖刀割下一块。”</p>
“任由鲜血喷溅，不论猪怎样凄厉嚎叫，屠夫与买客绝不会心软。”</p>
“因为屠夫得了钱，买客填饱了肚子。”</p>
“至于那头猪，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一点一点肢解。”</p>
洛星河用下巴点了点不远处追着麻雀疯跑的天真女孩。</p>
“萱儿娘亲为了让丈夫和女儿活下去，自愿成了菜人市场案板上的一头猪。”</p>
身为镇北王，也曾历经过不止一次惨烈战争的赵恒，听着洛星河所言，双手掌心竟不由一片湿润。</p>
战争，是人杀人。</p>
而菜人市场，是人食人。</p>
一个人失去人性并不可怕。</p>
所有人失去人性最恐怖。</p>
因为道德律令崩塌了。</p>
……</p>
龙城东校场。</p>
赵恒带着洛星河与赵萱儿出入一座座营帐，与士兵们嘘寒问暖。</p>
魏国大旱三年，难民不计其数。为了安内，粮食多被用于赈灾，分到龙城十万将士手中的粮草少得可怜。</p>
国库空虚，肉身已是饥肠辘辘，精神上再得不到一点慰藉，难保十万虎狼不会将兵戈朝向魏国庙堂。</p>
一座营帐内，挤满了瘦骨嶙峋的士兵。</p>
洛星河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眼眶中不由闪烁泪光。</p>
“列位保家卫国的英雄豪杰。”</p>
洛星河抱拳，饱含深情道：“请受我一拜。”</p>
扑通一声，堂堂大魏国师，竟双膝跪地，额头重重磕在地上。</p>
“国师大人，要不得啊！”</p>
“大人，您可是咱们魏国守护神，我等不过凡夫俗子，安能承得起您老这一拜！”</p>
“保家卫国，乃吾等誓死扞卫的职责，国师大人快快请起！”</p>
于大魏，洛星河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p>
便是见了伏灵皇，也不用行君臣之礼。</p>
国师磕头，无异于天子垂首。</p>
直将一众将士感动的涕泪横流。</p>
……</p>
半个时辰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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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问完某座营帐的洛星河正要离去，忽然瞥见角落被褥上躺着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女孩。</p>
洛星河面色微微一怔。</p>
“国师大人，这孩子应是被外出狩猎的士兵所发现，带回校场，有什么问题吗？”</p>
赵恒询问道。</p>
洛星河淡然一笑，道：“这女孩根骨资质不比萱儿差。”</p>
“我是八月十三清晨遇见的萱儿。”</p>
“八月十四晌午碰到的这女孩。”</p>
“若能早上两天，我会收她为徒，而非萱儿。”</p>
赵恒讶然道：“竟能有此缘分？”</p>
“一个也是学，两个也是教，国师大人何不承下这已修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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