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嘴对嘴喂着女儿咽下。</p>
十来片肉片悉数入了女孩肚。</p>
小屁孩只喝了大半碗肉汤。</p>
明月高悬天心。</p>
四野静悄悄。</p>
女人附在女孩耳畔，询问道：“你是什么？”</p>
女孩眼眸紧闭，一动不动。</p>
“记住，苍雪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p>
伏灵三年，七月二十四。</p>
娘仨还在那片山林，并未赶路。</p>
女人无聊至极，一会亲亲儿子脸蛋，一会取出木梳给女儿梳头发。</p>
将女孩缠于双手手腕上的两根大红色绸带解下。</p>
女人给女儿绑了两条长长马尾。</p>
“两根破绸带，有啥舍不得的。”</p>
从朝阳初升，直至日落昏黄，两个孩子完全没有苏醒的迹象。</p>
“老娘上辈子到底欠了你俩什么？”</p>
女人拎着鸳鸯剑，一瘸一拐往山林深处走去。</p>
……</p>
伏灵三年，七月二十九。</p>
小屁孩与苍雪虽说还未醒来，可脸蛋比之前几日，却红润了许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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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之，女人脸色却煞白如纸，不像一个活人，更像死了好些天的尸体。</p>
“该死的苍蝇~”</p>
女人艰难抬起一条手臂，挥舞驱赶着黑压压的蝇海。</p>
“娘~”</p>
木板车内，女孩声线沙哑，唤了一声。</p>
“来啦来啦。”</p>
女人拄着鸳鸯剑，趔趔趄趄来到木板车旁。</p>
“娘，渴~”</p>
“等等哈，娘马上给你舀水。”</p>
等喂着女孩喝下满满两大杯水。</p>
看着再次陷入昏睡的女儿。</p>
女人轻轻询问道：“你是什么？”</p>
女孩梦呓道：“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p>
女人雪白脸庞上，立刻绽放灿烂笑容。</p>
温柔摩挲着女孩脸蛋，“雪儿，一定一定，一定要守护好小雨啊。”</p>
夜幕降临，女人步履蹒跚拄着鸳鸯剑走进山林深处，再也没回来。</p>
……</p>
苍雪做了一个梦。</p>
一个很长很复杂的梦。</p>
梦中，她听到人们低低的，沉沉的痛苦呻吟声。</p>
她清晰感觉到小屁孩的小手，轻柔抚摸着她的脸颊。</p>
她感受到义母柔软的薄唇。</p>
有时是凉凉的水，有时是香香的肉。</p>
她拼命蠕动喉咙，来者不拒。</p>
后来，鼻子总能嗅到一股腐烂的臭味，好像是从义母身上散发出来的。</p>
最后，隐约听到了义母的哭泣声。</p>
“我不能死啊，我还不能死，我死了我的两个孩子怎么办？”</p>
……</p>
“一点，再爬一点点，快了，就快到了。”</p>
……</p>
“至少，让我最后再看一眼孩子。”</p>
“死在……死在孩子身边。”</p>
……</p>
阳光穿透树梢，洒落木板车。</p>
雨点哗啦啦。</p>
“这是……太阳雨吗？！”</p>
苍雪意识一点点清醒。</p>
竭力张大嘴巴。</p>
好渴好渴。</p>
恨不得拿义母的鸳鸯剑，于身上剌出一张又一张嘴巴，剌上几十几百张嘴巴。</p>
将落下的每一滴雨，皆尽吞进身体里。</p>
……</p>
ps：来两个仙人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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