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澄还跟退到远处看着他们的管理员大妈，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p>
坐到琴前，陈澄双手放上，随便按了几个音，习惯了一下踏板。</p>
这个地儿他不打算召唤舞动的飞花，那首后面太快了，不符合他这个半吊子的设定，所以他是准备祭出他前世学会的四首半曲子之二。</p>
他回过头，对着秦磊说：“刚你那首叫做《沉默是金》，这首，就是我说的久石让的，名字叫做'view of silence'，《沉默之景》。以默赠默，以默荐默。”</p>
旋律响起，崔老师，杜老师和秦磊就在台下默默的听着。渐渐地，礼堂里其他的人——收拾东西的人停下了手里的活儿，伏桌写字的人抬起了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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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台上的陈澄，却是在脑中，应和着前世久石让和9把大提琴的协奏。</p>
沉默中的风景，像是在冬夜高天上顶上凛冽的风，汹涌，地面的上却充耳不闻。</p>
却把那被风撕裂出形状的流云，以及流云中勉强探出头的星，当成是别样的景致。</p>
那是悲怆的。</p>
而后面本该由大提琴“喧宾夺主”弹奏的副歌高潮部分，因为只有陈澄一架钢琴，就感觉是陈澄在一遍遍的重复着某种垫音，想要伸出手抓住空中的什么，回应他的却只有沉默。</p>
这首本就没有多长，而陈澄因为应和着心中那场星光心愿演奏会的版本，弹的稍快了一点。</p>
“哎？崔老师，你这学生钢琴也可以啊，要是这回参加比赛，怎么也能拿个名次。”杜老师不迭夸道，</p>
“没有没有，其实这首挺简单的……就几个旋律反复重复，考级曲那种比较难的我也不可能整的回，”陈澄倒也是赶忙谦虚。</p>
崔老师也没想到，陈澄这钢琴，居然弹的还行，但毕竟“我的学生”先说出了口，这会儿就夸也不是，不夸也不是。</p>
秦磊看上去竟然还有点回味。</p>
“怎么样？是不是跟你那首的风格还有点像？”</p>
“嗯，挺厉害的，简单的旋律重复，但就是挺好听的，我也是……很想要有这种感觉。”</p>
“小陈儿啊，下次有比赛你得来参加啊！杜老师看好你拿奖！”</p>
杜老师再这么说，崔老师怎么也反应过来，其实杜老师还是因为陈澄是“她的学生”所以在拼命夸。</p>
“他这还有的练呢，基本功也不知道是咋学的，似是而非得~”</p>
“且不说基本功怎么样，这孩子弹琴，你就觉得好像有种气质，在那里，哪怕是说曲子简单一点，但每个停顿啊，转折啊，都不是一个赶一个过去的，你注意到没，他就好像自然就有那股劲儿，就琴本身不是为了弹，而是为了表达……”</p>
杜老师边说，一只手，5根手指摒直的向前伸，好像一个抓一样又想摒摒牢，就这反复的在空中抓啊抓，好像总想要抓住点啥~</p>
之前拍倚天屠龙记的时候，陈澄曾认为，龙爪手就应该到东北来抓个学校老师来演，10个老师里至少得有3-4个，有这虚空抓握，并指的毛病，练的那是炉火纯青。要点，要点都是要抓的，老师们，都是生怕学生抓啊抓，抓不着，所以自己帮他们抓……</p>
杜老师夸完陈澄，又开始现场点自己学生，“小磊啊，这点你得跟人家小陈儿学习，弹琴不是为了完成老师交给的任务……”</p>
陈澄则不惜打断杜老师也要进一步在秦磊面前秀存在感。</p>
“这首我听到的版本其实是钢琴和大提琴的合奏版，所以后面有一段，我好像是垫音一样一直在那儿重复，就因为这儿本来应该是大提琴唱主调的。”</p>
“哦哦哦。”也不知道秦磊有没有听进去，对这首view of silence有没有什么感悟，陈澄觉得是未必的，秦磊这会儿估计更多还是表面上的客套，一个显着i人，还是东北老爷们儿版显着i人，是不会那么容易被打动的。</p>
一首歌推开一扇窗，其实基本等同于一支红杏出个墙。</p>
不是蓄谋已久就是正中下怀。</p>
杜老师看时候不早，跟崔老师正事儿也都聊完了，就准备带着秦磊离开，他们还要赶回林市的车。</p>
陈澄则是一副相见恨晚，知己难求的架势，临分别了，一会儿说自己要是想到什么旋律，会给秦磊寄信，书信唱和；一会儿又说觉得《沉默是金》实在是好，希望秦磊坚持，一定要把《沉默是金》作为一首独立完整的钢琴曲完成；一会儿又一再叮嘱秦磊，如果哪天真搬到冲市来了，不管是信还是电话，一定要告诉他一声。</p>
甚至都把秦磊搞的有点不知所措。</p>
看着杜老师师徒俩走远了，陈澄不由得在心里埋汰自己一句，</p>
为了抱上个擎天柱，也是真够不要脸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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