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救扶云卿，祁承翊已体力透支，自己却险些爬不上岸，扶云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拖上岸。</p>
祁承翊虚脱地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粗喘息，一双疲惫的俊眸凝视着扶云卿。</p>
“你……你是不是傻？为什么要跳下来救我？你本可以不用受伤、不用坠崖。”扶云卿私下衣角，替他包扎血淋淋的右臂，声音竟不受控制地呜咽道：</p>
“你向来唯利是图，总是利用我，把别人当做棋子，今日你这般舍命救我，又想盘算什么？”</p>
“以命相搏，搏你心中一席之地。”他大汗淋漓地惨笑一声。</p>
“你不要说胡话。”扶云卿替他包扎完伤口，将他搀扶起来，租了一辆马车，朝山脚下赶去。</p>
马车里。</p>
祁承翊终于缓过劲儿来，颀长身量倚靠在车壁角落，看向扶云卿：“能原谅我了吗？”</p>
扶云卿知道他说的是，从前利用自己那事。</p>
见她不说话，祁承翊又问：“那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卿卿，你这气性是真大啊。”</p>
扶云卿沉默。</p>
祁承翊额前滴汗，右臂痛的他嘶了一声。</p>
扶云卿问道：“还很疼吗？”</p>
“是啊，你不原谅的话，会很疼。”</p>
“看来不疼。”扶云卿嗔瞪他一眼，说话没好气，动作却十分温柔细致，替他上药。</p>
……</p>
当夜。</p>
青云院中央，躺着踏风已不能辨别的尸体。</p>
扶云卿不敢将今日之事告诉温沿溪，怕她担心，便让暗卫将踏风尸体带到了祁承翊的青云院。</p>
扶云卿仰头看天空，努力不让已经湿润的眼睛不淌落泪水：“踏风是父亲给我挑的战马，陪我上过战场，也陪我去过大漠边疆、陪我回京城，它正当壮年，不过才三岁，它应该死在战场上，而不是阴谋诡计里。”</p>
“我送你一匹更好的战马。”祁承翊站在她身后说道。</p>
“战马就是战友，你不懂，那是父亲送给我的，任何人都不能替代。踏风多好啊，忠诚能干，万里挑一……”扶云卿声音越来越低沉，“苏梓，是我一时轻敌，没想到她会在马上做手脚。”</p>
扶云卿单膝跪地，轻轻将踏风溢血的眼睛合上，愧疚道：“踏风，是我没保护好你。”</p>
踏风冰冷的尸体躺在冷风里，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乖巧地蹭她掌心。</p>
“苏梓屡次招惹我，是当我手中没有她的命脉吗？”扶云卿站在院中的阴影里，言语冷漠。</p>
祁承翊微微诧异，好奇道：“你有她命脉？”</p>
“是。”扶云卿嘴角勾起一丝无情的笑，“我掌握着她关乎生死的命脉，我本来没打算这么早亮杀手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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