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辰安早就没了倦意，他洗完澡，瞥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目光下移，看到自己嘴唇上有个明显咬破的痕迹，正泛着红。</p>
他的双手撑在盥洗池边，无名的怒火涌了上来。</p>
刚才没在意那点痛感，戚玉竟还把他咬伤了。</p>
他走过去拉开房门，走廊上已不见她的踪影，他拿手机看大门监控。</p>
五分钟前，戚玉失魂落魄地走出这栋房子，她身上穿着薄薄的大衣，经冷风一吹，说不定又会生场大病。</p>
寒冷的深夜，慕辰安懒得自己出去找人。</p>
仅仅五分钟的时间，他笃定戚玉走不出这座小区，于是给物业打了个电话。</p>
"找到一个穿着棕色大衣的长发女人，帮我送回来。"</p>
"她是您的？"物业小哥恭恭敬敬询问。</p>
慕辰安散漫一笑："我妹妹，在跟我闹脾气。"</p>
"好的慕总，我们已经在监控里定位到人了，马上将您妹妹送回家。"</p>
电话挂断，他瞥了眼慕彦青不久前发来的消息。</p>
大哥：[阿玉在你家？]</p>
大哥：[你没欺负她吧？]</p>
今晚真是没完了。</p>
慕辰安这套房子的设计师是许念涵的朋友，不久前她跟戚玉视频通话，看到屋内熟悉的风格，于是起了疑心，便告诉了刚起床的慕彦青，他没心思洗漱，忙不迭过来问情况。</p>
慕辰安决定冷处理，踢开房门，将手机扔到床上，他转身下楼到客厅。</p>
还没把沙发坐热，敲门声响起。</p>
物业把人送过来了。</p>
……</p>
戚玉站直玄关的位置发懵，慕辰安正在跟物业道谢，随后关紧大门，他单手握住她的手臂，将她带到客厅内。</p>
"一楼有间客房给你睡，现在外面又黑又冷，你明天走，我不会拦你。"</p>
戚玉没应，兜里的手机第九次响起来电铃声，她咬唇伸进去摁断。</p>
慕辰安转头问："大哥的电话？"</p>
她的沉默代表了答案。</p>
他摇头笑笑，没想到她还挺有骨气，可他最看不起这种无用的骨气，没半点用处。</p>
"大哥知道你在我家，他以为我在欺负你呢。"</p>
"我欺负你了吗，你今晚无缘无故朝我发疯，我有骂过你吗，有打过你吗，反倒是你，又是推我，又是咬我，该向大哥告状的人应该是我才对。"</p>
戚玉挺着单薄的身躯坚持站立，低头盯着干净发亮的地面，抿着唇不说话。</p>
慕辰安喊她回神："戚玉，如果我告诉大哥，你拿我扔掉的衬衫当贴身睡衣穿，他会怎么想？"</p>
话音落下，戚玉吃惊地抬眸，那件衬衫现在还叠放在北城向蔚家客房的床头。</p>
"如果我告诉他，你刚刚强吻了我，还把我咬伤了，他又会怎么想？"</p>
慕辰安有点满意她的反应，继续说："如果我说，你喜欢的人是我，你猜猜，他会是什么态度？"</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