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娘子仿佛知道了常海要说什么，她脸庞发烫心跳的很快。</p>
“沈娘子，汪某心悦你已久，可否给汪某一个机会？”</p>
沈娘子张大了嘴巴。</p>
虽然他们如今关系越来越好，可是沈娘子是不愿意捅破这层窗户纸的，她和汪先生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p>
“我不急着要答案，只等沈娘子想好了再告诉我。”</p>
“我年少时，妻子和父亲被仇家所害，我的腿被仇家打断，我自己也不良于行，我带着女儿和老母躲仇家多年，扛过大包，卖过力气，也是过了很多年的苦日子。”</p>
“如今仇家没了，我才敢出来过些好日子。”</p>
“我虽然读过一些书，识得几个字，但是身上却没有功名，如今还是有铜臭味的商人，落在旁人眼中，我也是低贱的人。”</p>
沈娘子慌慌张张道：“汪先生人品贵重，何来低贱一说。”</p>
常海低低笑出声来：“勤芳，你也觉得人品贵重，就不存在低贱一说。我心悦你，便是喜欢你的高尚品格，喜欢你的善良，喜欢你的踏实，喜欢你的慈母之心，喜欢你的细腻体贴。”</p>
“所以你没有配不上我，你的人格让我仰望，是我高攀了你。”</p>
沈勤芳只觉得心里像是有海啸扑面而来，久久不能平息。</p>
常海此番话，让她大受震撼。</p>
汪先生竟然觉得他高攀了自己。</p>
她喉咙发紧，结结巴巴。</p>
“我……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p>
常海道：“你在我心里就是这样好。”</p>
沈勤芳承认，自己心动了。</p>
她多想答应常海呀，但她要考虑儿子。</p>
“李涛那边，你不用担心，他应该是早看出我的意思了。”</p>
常海话语中带上了一点笑意，“他一直没有阻拦我们，想必是同意的。”</p>
“你不要担心你和李涛的名声，我既然敢说出这句话来，就必定不会叫你受委屈。”</p>
“我们的婚事可以在李涛殿试以后办，那时就没有人敢说什么了。”</p>
沈勤芳晕晕乎乎的。</p>
怎么就讨论到婚事了。</p>
她都这把年纪了，又是寡妇，大办能行吗？</p>
常海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经被自己说动了。</p>
他又加了把火。</p>
“勤芳，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p>
“我汪某在此发誓，若违此誓，天打雷劈。”</p>
“不必了！”</p>
沈勤芳拦住他，“你不必发那么重的誓言，我相信你。”</p>
“那你的意思是答应了？”</p>
常海的笑容更大了。</p>
沈勤芳嗫嚅道：“我回去……我回去问问李涛的意思！”</p>
常海微微一笑，心中大定。</p>
这事儿十有八九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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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里的人过得十分快乐，好事连连。</p>
远在甘露寺的柔则生活却愈发清幽起来。</p>
因为这次是自请过来的，所以她并未受到什么苛待。</p>
每日早早起来便是做早课，其他时间和莫言一起诵读佛法，活儿他们做的也很轻省。</p>
精神竟然比在王府的时候还要好一些了。</p>
跟着莫言，她这半年来倒是做了一些善事。</p>
她感觉自己的内心似乎宁静了许多。</p>
唯一让她偶尔心浮气躁的，就是一直都没有找到能调养她身子的大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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